玉摸摸鼻子,打着哈哈:“哈哈,爹您说笑了。说回正事,杜掌柜是为爹您做事的?太白楼是我家的产业?”
林海正色道:“一半一半。杜掌柜与我确实有点主从情分,不过,太白楼不算爹爹的产业。好了,该说的都跟你说了,管好你的人,不要再试图查探太白楼以及杜掌柜的底细,后果很严重。”
林海加重语气,示意后果真的很严重,他也是真的很严肃。
“不许阴奉阳违,若是被我发现不偷偷行事,我就给你说个媳妇,让媳妇天天管着你。”
林铭玉:“……。”算你狠!
说话隐秘,林海开始赶人:“还不走?爹要歇着了。”
林铭玉抱紧胳膊,表示今天要与林海同床共枕,增进父子感情。林海气笑,温柔地勾起嘴角,抬起腿,优美地踹出去,林铭玉手忙脚乱躲过了奔着屁股而来的如来神脚,委屈地用眼神控诉他爹。
“爹……”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快回罢。明儿陪我去太白楼喝酒,若是起不来,哼哼……”留下意犹未尽的威胁,林海把门一关,独留林铭玉含泪面对清风与明月……
翌日,林铭玉起来陪林海打了一套养神拳,又陪着吃了早饭,各自在书房看了一个时辰的书,方上了马车去往太白楼。
这番来此,大概有解惑的意味。杜掌柜见着两人,先与林海殷勤地打了招呼,又把林铭玉夸赞了许多话,像接待平常的帝都权贵一般,并不能瞧出不同来。不过,待把两人领到三楼雅间之后,杜掌柜收起了生意人热情得殷勤的笑脸,淡淡笑着,对林海拱拱手。
“林大人。”
“默之,此处没有外人,叫我的字便是。”林海笑着回礼,看着林铭玉,道:“前些天小儿闹了些笑话,默之心里没少嘀咕罢?”
“哈哈,”杜掌柜爽朗一笑,道:“如海兄今日来此,想必是对令公子说了实情了。”
“该嘱咐的俱嘱咐了。少年人胆气壮,什么事都要寻根究底,先前给你添麻烦了,往后,还要请默之兄多多指点,让他沉稳些方好呢。”
杜掌柜道:“如海兄过谦了,我瞧着令郎行事果断,胆大心细,颇有你年轻时的作风,果然虎父无犬子。我也没什么可指点的,只是令郎结交的朋友,倒是非常有趣呢。”
林海笑着瞧了林铭玉一眼,林铭玉顶着压力上前,端正道:“是手底下的人没轻重,请杜先生见谅。”
“非也非也,”杜掌柜像个老夫子一样拽了一句文,道:“你能折节下交,能使动这样的人物,让我也惊了一场呢,若是帝都的少年都是如此锐气,老夫每日就要睡不安稳了。”
“哈哈,默之不要纵着他了……”说了些闲话,林海道:“铭玉,去瞧瞧今儿有些什么好酒菜,唤些来,为父要与你杜伯伯小酌一场。”
林铭玉晓得老爹这是要把他支开,跟杜默之说悄悄话了,虽心里有一百个愿意打听,却知不该自己听的,老爹是绝对不会泄漏了,便乖乖出去找吃了。
待确认人已经走开,门外也守着林海与杜默之的人,两人便说起正事来。说了半来个时辰,杜掌柜收起笑容,提醒道:“……如海,铭玉这番动静恐怕上面也有所察觉,若是问起来,我这边只得如实回禀,你要早作准备的好。”
林海拍拍他的手:“多谢你提醒,我晓得该如何做。放心罢,铭玉虽是我的孩儿,但我更明白自己该忠于谁,食君之禄忠君之忧,这份忠心,我林家世代不变,自然,到我这一辈,到铭玉一辈,定然也是不变的。”
杜掌柜没再说话,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来。想着这几次上面传召,上头那位的心思越发的难猜了,自己是不得抽身了,但自己早是没有家世拖累的人,不若林海,儿女双全,也不得为子女打算,不知是不是愚忠了。
林海是不是愚忠不是目前林铭玉该考虑的问题,只因三日之期已经过去,与涂砚约好的,他的伴读生活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