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虽则咱们都觉得凉瀛另有所图,但此番出使已得圣上恩准,天下皆知大洪之声威远扬海上诸国,也盼着这一场热闹。咱们便是有所怀疑,还宜不动声色,以大化小、悄悄儿从事才好。若凉瀛想得祸水东引,咱们一则不能让他们得逞,二则也不能让百姓们惊慌。”
“说得正是呢。就这般吩咐下去吧。来者一入码头,便直请入车马,一路上京都去。”乔长白做下决定。
涂凌光恰领了人来,在旁边已听了大概,此时便道:“既是为了不让百姓惊慌,便让使者先换了船再上岸。我领人去办。”
“如此再好不过。”诸人都知他的身份,因而也无人表现出不满,随他领兵行事。
这些事转身林铭玉便知了,想一想总是心中不安,便让涂凌光把他带着,一道去与凉瀛国会面。
涂凌光只微顿了顿,便道:“跟着我去也可,只不能擅自主张,在我亲兵里头躲着,不需多言。”
“行,只得我去,都依你。”林铭玉忙保证。
他就是对凉瀛这么个充满着前世鬼子国特征的海岛国不放心,知道它那国内已经乱成一团,而凉瀛此时却来上表朝贡,准时没安好心啊,不亲自看看更不放心了。
福建海防司的大船顺风顺水,不多时便见到前方一列船只。林铭玉与涂凌光甲板上先后错开站着,便见那一列船只竟有十来艘,只是船只看着虽装点得红红艳艳,与海防司的船只比起来,却显得矮小了些,格局不够开阔。又见那船头船尾的装饰,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林铭玉不在海上讨生活,所以并不知,这船之所以别扭,便是因为它既不是普通的渔船,又不似恢宏的官船,让那熟悉海上生活的人一瞧便知,这船船头尖,行得快,退得快,倒似是先时常有出没而今却被海防司赶得远远不敢轻易出现的海盗船。
堂堂一国使者,所乘之船不带一国官威便罢了,样式还似人人所憎的海盗船,这事儿可不得好好琢磨。早些年,海上生意方兴起之时,便是海盗开始在海上杀人掠货的时候,福建的海民们没少受海盗迫害,若是他们见到这些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小小属国,胆子倒不小啊!”涂凌光眼睛一眯,冷笑了一声。
林铭玉奇道:“凉瀛怎么着也享有一国之财,莫非连出使都拿不出像样的船只?用这海盗一般的船只又想的什么呢?”
脑回路有异于常人,也不能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啊!
“凉瀛内战,现今的皇族已经分崩离析,各处将军坐大,皇帝倒成了摆设。我看这趟出使,便是他们的皇帝做的主,怕是连下头的人都瞒得密不透风,因而也不敢把好船使出来。这样的海盗船是凉瀛当年的渔船样式,稍做改良罢了。倒是能够遮人耳目。只打量我大洪的人都是耳聋眼瞎了不成?”
林铭玉默默为皇帝陛下点了根蜡。你说说听见人要来朝贡就准了,好歹也调查清楚人情况再说话啊,如今可下不得台了。凉瀛这般作死,可见也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