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不可。你们听着这最要紧的莫过于便是眼光与见识,如此才能见微知著,执掌家事,教导子女,趋利避祸,不过光凭眼光与见识那是不够的,这人情往来才是不可或缺的。单单就说诗会,可不仅仅是让你们这些年轻姑娘们吃喝玩乐的,这可是结交好友,开拓人脉的好法子,而这些关系日后也许就会派上极大的用处,因而为各家主母太太所看重,。”楚氏十分严肃地与苏箬说道。
“母亲,我。”苏箬有些局促,她一向不屑于此,行事但凭心意,并不多管旁人的想法,就是刑岫烟也曾说过自己这个性子并不好,她之前并不放在心上,可是听着楚氏这番话,自己的想法竟是错了。“你的想法以及处事态度并不算差,只是处事方式太过于直白,极易得罪旁人。若是之前还罢了,现下可就不行了。况且人情练达并不意味着失去自己的风骨以及原则。”楚氏将苏箬轻轻地揽进怀里,轻轻地说道。
“母亲,女儿之前不曾受过如此教导,行事难免不够妥当,还请母亲指点。”苏箬谦虚地开口道。不过楚氏也明白此事不是一时一刻可成的,在教导过静姝二人并用过午膳之后,便放她们二人读书休息去了。
“奶奶可是累了?”绣菊拿着美人锤替楚氏轻轻地敲打双腿,道。“没事。”楚氏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暗自思忖着苏箬的进度,苏箬进步的速度很快,可是单凭现在这样的话,要达到要求还很难,因而尽管苏箬已经将近十三岁,可仍不是定亲议亲之时,此时论亲并不妥当。不过,想着苏箬的性子,楚氏也觉得尚需时间磨磨才行,已故的董家老太太和董事虽然疼爱苏箬,终究还是不够妥帖。
绣菊见自家主子并不说话,便不多语,只认真做着手上的事情。楚氏这边进展得很是顺利,而贾珍的工作比起在金陵也顺畅得多了。官场上哪个人不是人精,哪里会乐意出头得罪人,再看贾珍在金陵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也好好的,便知道上面的意思了。富贵诱人,可也要有命来享,甄家,王家以及好多人家都已经惹得一身腥了,没道理他们也要去试试。而贾珍也不管他们如何,只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就足够了,其余的也不深管,然后再把苏州的情况写在奏折之上上呈天听便可。
“伯希今日怎么想到给我买礼物了?”楚氏十分惊喜,伸出手来,将那碧玉镯子戴上,一汪碧色衬得楚氏本就白皙的肌肤越发得剔透好看。“正巧瞧到好的,便买了送给你。”贾珍很满意自己挑选的这个镯子,道。楚氏听了,嘴角越发向上翘起,突然想起一事来,开口道:“阳哥儿怎么了?”贾珍虽然公务繁忙,但是对子女的教育却丝毫不疏忽懈怠,今日在检查阳哥儿的功课的时候竟然发了好大的一场火,这可不常见,故而楚氏方有此一问。
“小孩子家的太过骄傲了些,这几日的功课也不成个样子。”贾珍叹了口气,他今日确实打了阳哥儿的手心,还罚他将功课重新誊写一遍,现下还在书房用功。这小孩子心性不定,又听惯了旁人的赞美之词,难免有些骄傲,对待功课也不若往常那般用心,多有敷衍,故而贾珍才下了狠手,将阳哥儿狠狠地教育了一顿。
楚氏忙吩咐人盯着书房那边的情况,别出个疏忽让阳哥儿病了就是,随即展颜一笑道:“行成于思毁于随,倒是该让阳哥儿吃些苦头。”贾珍微微一笑,道:“这孩子在族学里没少被人夸,我带他出门走动也总是被人夸,更何况还有一干人捧着,若是不叫他吃些教训,只怕会养成个霸王性子的人,日后必然闯祸。当初我不肯将她们姐弟三人留在京城也是这般用意,她们三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有咱们盯着,若是出了问题,咱们也好叫他们改正,若是隔得远了,可就鞭长莫及了。况且京城里——”贾珍轻轻地握住楚氏的手,他和楚氏都疼爱孩子,可万不能因着自己的疼爱孩子就害了孩子,楚氏能这般理解体贴他,叫他心里熨烫了不少。
“今晚咱们怕是睡不成了。”楚氏微微一笑,与贾珍俩人一个绣花,一个看书,并不歇息,注意着书房里还在誊写功课的阳哥儿的动静。夫妻二人直等到阳哥儿将功课用心做完歇息之后才安寝。“你也忒狠心了些,连丝毫错漏都不放过,非要叫阳哥儿再写一遍。”楚氏忍不住娇嗔地瞪了贾珍一眼,开口道。“如珺可是恼了?”贾珍不以为意,微微一笑。“这倒没有,说到底还是阳哥儿不够争气。”楚氏摇了摇头,道。“明日他功课若是做得好,我会让他早点休息的。”贾珍一张脸柔和了下来,道。夫妻俩没有说上几句,便因着困意的缘故各自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