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珊的妈妈姓徐,徐妈妈这么一问沛珊就愣住了,算算月事竟然真的迟了不少日子。
她过去虽然也不是十分准时的,但这次确实是有点久了,加上这几天的呕吐,心里就确定了七八分。
一直以来没有孩子都是她的一块儿心病,如今突然有了,反倒发愁起来了。
这早不来晚不来的,竟然在这种世道里来了。
虽说牛窝子村里日子安稳,不像外面传的还有丧尸。可是一来交通不便二来也怕外面的丧尸谁也不嫌命长,因此村里的人都没有出去的。
但关在村里过日子,日用物资缺乏不说,粮食也越来越紧了——各家存粮是有的,但眼见着地里的收成不行,存粮都只能算计着吃。哪天存粮吃光了,光靠收成怕根本吃不饱的。
阳子家老人都不在了,只有他们两个年轻人过日子,对屯粮这种麻烦事都不是太上心。本来就紧巴巴的,食物酸点霉点都不敢浪费,把发霉的地方抠了,在锅里大火蒸蒸还是得吃下肚。
现在自己的母亲又来了,多了一个人吃饭。
这种环境之下再养一个孩子,光是想想心里就急的不行,大人吃点苦没事,亏待了孩子可怎么行?
孕期营养、奶粉、婴儿的衣用……这些事情要怎么办啊!
眼见着闺女心焦起来,徐妈妈赶紧拍拍她,“没事没事,天大的事妈顶着呢啊,咱们肯定有办法的!”
这事桑田虽然在一旁听到了,但跟她没什么关系,她要去道个贺恐怕还招嫌弃反而惹人家不高兴呢。
于是她直接就回了屋里,想着陈奶奶出去住了这么些日子,家里肯定没什么现成吃的东西,她得准备点拿过去。
她前脚进屋,隔壁徐妈妈就看着她的背影问沛珊:“这就是那个桑田啊?”
沛珊点点头,她平日里有委屈有抱怨虽然也念叨阳子几句但总不敢大吵大闹发泄出来,跟村里人说人家又都不拿着当回事,所以每次回娘家当然都加油添醋的大吐苦水。
徐妈妈一早就对桑田存了芥蒂,这回看见她更是啐了一句:“一看那身皮肉就不是个老实姑娘!”
——桑田是白,不管在田径队还是村里,她显得太白净了。
但是晒不黑也怪她了?
阳子回家的时候显然也高兴了好一会儿,平日里这个人的存在感是极低的,这当然跟他有意避开桑田有关系。
他在家时不是在屋里就是在屋对侧那点空地方干活,尽量不会出现在桑田的视线内,也不高声说话,去地里时来回都是快进快出。
难得他今天声音都高了不少,整个人乐呵呵的,也不让媳妇干活,自己拿着白天沛珊洗完的衣服出去晒。他连避开桑田这回事都忘了,看见她虽然多少有点尴尬,但人在兴头上就跟她打了声招呼。
桑田当时正跟孟蘭学姐一起从菜棚子里收了些青菜茄子西红柿,又拿了些香肠,从鸡窝里摸了几个蛋准备送到陈奶奶家去。
她家里当然会有些存米,但这些蔬果肉食是不会有。
看见阳子跟她打招呼,孟蘭学姐是没给好脸色,但桑田觉得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小时候的那些恩怨固然百分之百是阳子的错,但人长大知错了,也没必要老记着。
所以她就寻常地打了招呼,阳子看到她拿着的那些东西时似乎欲言又止了一下,到底没好意思开口说什么。
……
桑田跟孟蘭去了陈奶奶家,陈奶奶刚睡下了,家里的儿女正在忙着分配房间收拾屋子,家里一下子显得拥挤了不少。
这次一起回来的有陈奶奶的女儿女婿儿子媳妇,一儿一女两人年纪相差很大,小儿子是老来子,出生的时候他姐姐都出嫁了。所以家里的房子虽然翻新过但当时手头紧,想着反正女儿嫁得近,回家方便也用不着住下,就只是按三个人的住房来修的。
现在陈奶奶的丈夫不在了,一家里三家五口,住起来确实很紧吧。
看见桑田拿了东西来,陈奶奶的大女儿牛辰玉立刻迎上来,笑着说:“桑田这丫头就是乖巧有眼事,我妈往日里可没白疼你!”
她的态度挺热乎,可孟蘭在旁边听着就是觉得不顺耳。
可能在她觉得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是件有来有往挺寻常的事,但从玉姐嘴里说出来就隐约有那么点桑田是在报恩的意思。
桑田倒是不在意的,村里什么人什么脾气她都习惯了,寻常地客套了几句就跟其他人也打了招呼。
陈奶奶的小儿子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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