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现自己少不了这些货币。
打电话联系好卖家,让他们重新送一套操作台所需设备,林豪暗暗把这笔账记在朱六点头上。
我和你又不认识,往操作台上泼水也是老齐头干的,凭什么都赖我身上?朱六点在地下听见林豪碎碎念着骂人,心里犯嘀咕,直到看见老齐头留下的那张画有猪头的纸条才反应过来:死老头真是时时刻刻不忘坑队友,这当时忙忙叨叨的给魔族搞破坏,他居然还有心思写纸条甩锅?
林豪定完货之后,气呼呼离开工棚,朱六点也潜行离去,按照死老头的锦囊,这个时候该启动第一项行动了。
林部长财大气粗,又背靠天风集团这棵大树,在供应商眼中绝对属于威爱屁中屁的大客户。由于客户需求急迫,十来种尖端电子设备居然不到半天就准备齐全。
傍晚时分,一辆小箱货驶入港体大,直奔图书馆东侧的天风集团工地。箱货司机正一边开车,一边打量着大学校园里充满青春活力的姑娘们,突然有道影子从灌木丛中窜出,吓得他一脚刹车狠狠踩下去。锁死的轮胎在地上摩擦刺耳的吱吱声,箱货滑行四五米之后勉强停下。
司机由于惯性险些撞上挡风玻璃,他坐直身体一看,顿时破口大骂:“这特么哪来的野狗!赶着投胎啊!”
土黄色大狗肚皮朝上,横卧在路中间,把本就不宽的林荫小道挡的严严实实,任由司机按爆喇叭,只是歪头看着箱货,偏偏就纹丝不动。
这狗不光傻,还特么聋是怎么着?司机从副驾摸出根链子锁,骂骂咧咧走下车。这狗看起来不小,他也害怕万一被咬上一口,晃荡着手中链子锁驱赶着:“滚滚滚,滚一边去!”
大狗依旧没有反应,这时路边冲出个干巴瘦小的老头,跪在地上抱着大狗嚎啕大哭:“我的大黄啊,是哪个该天杀的把你害成这样哦!咱爷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本以为我这半截身子进棺材的老头会先走一步,哪成想今天我要白发人送黄毛犬啊!”
“大黄你快醒醒吧,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老头嗓音沙哑,嚎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简直比死了亲爹亲娘还惨:“谁给我买早点,谁带我过马路,谁陪我聊天解闷哦……”
司机被嚎的心烦意乱,恶狠狠的挥动着链子锁:“少特么在这儿整事,老子根本没碰到它。”
那黄狗仿佛听得懂人话,闻言一个赖狗打滚,翻到车轮前面停下,老头面对链子锁不闪不避,飞扑到司机面前,抱住大腿哭天喊地,死活不肯松开。
这时周围已经聚集了好些学生,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这不是门卫老齐头吗,他的狗让人撞了?”
“这老齐头好像也不养狗啊,怎么突然冒出只大黄狗?”
“傻啊?这明显就是有预谋,我看像碰瓷。”
“你才傻呢,哪有拿狗碰瓷的?谁家狗要训练的这么听话,早就参加比赛赚钱去了,还碰什么瓷?”
“就收,不管怎么说都是咱学校的职工,哪能让外人欺负?”
周围争论不休,司机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与其和他争论还不如赶紧掏钱平事儿,而且送货前老板特意交代,今天这客户可不能怠慢,东西必须马上送到。
还在争执的功夫,司机就听箱货尾部发出咣当咣当几声轻响,一个戴帽子戴口罩,只露出犀利双眼的中年男子大步离去。
“哎,你干什么的?”这几声轻响一听就是门栓被打开的声音,司机急了,可一时又摆脱不了干巴老头的纠缠。
司机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围观的同学可看得一清二楚,那男子刚打开车门,七八只野狗跟着一只毛色黝黑的小土狗就跳上箱货,在里面又蹦又跳。
野狗各个体型肥大,踩在货物上咣咣作响,但声势最大的反而是小土狗,它每一蹦都几乎到顶,每一落都能听见清脆的咔嚓声,整齐码放的纸壳箱就被踩得七零八碎。直到车厢中再无一件完好货物,那小土狗抬起后退撒了一泡悠长的狗尿,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货车司机心急如焚,掏出一百块钱打发走碰瓷的老头和黄狗,到后面一看险些晕倒,今天的损失,他把货车卖了都不够还的。
如果货车司机能再运一份同样的货来,估计林部长付十倍价钱都不带眨眼的,可别说他没有,现在整个港城都很难再凑出这一整套精密的电子设备。
林豪更换设备的企图被一只碰瓷老狗破坏,也就丧失了及时恢复生产的可能,所以杜雷司来访时,只看见满地狼藉和挂着两只熊猫眼,眼球布满血丝的装备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