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上却重重挨了两下。
哪个不要命的?哮天猛然睁开双眼,只见一张圆圆的大脸贴过来,正使劲瞪着自己。
“告诉你别闹事儿,还想飞?真是反了天了!”朱六点抱起哮天,一边低声责怪一边在它的小脑袋上使劲敲打。
“打够了没?打死了藏獒我可赔不起。”六点看了一眼光头。
光头半天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捡起链子把瘫软在地上的藏獒拽回身边:“不,不打了不打了。”
“没听见不打了么,还围着干什么?不急着给你们家孩子看病了?”六点驱散围观的老头老太太,抱着哮天回到屋里:“你可别再闹了啊,本来打一针就走的事儿,非要出去找顿打。”
哮天这才知道打疫苗是打针,虽说还是有些害怕,可刚刚大出风头的哮天犬颇为光棍的一声没吭。那兽医也被哮天的狗威折服,不但这一针打的犹如少女绣花般轻柔小心,连带疫苗钱都给免了。
六点拿到免疫证,顶着猫猫狗狗和主人们的注目礼,做贼一样奔出宠物医院,光头牵着藏獒追了出来。
“小兄弟,小兄弟等等。”光头拉住六点,满脸堆笑:“兄弟你这狗,是什么品种?”
“看不出来么?”六点白了他一眼:“学名中华田园犬,俗称土狗。”
“嘿嘿,兄弟别闹,别说土狗,就是只这么大的小老虎也不能把藏獒欺负成这样啊。”
“不是土狗是啥?恐龙?异型?还是变形金刚
?”六点快走两步想甩开光头:“赶紧带你的什么赤古看病去吧。”
“不用看了,本来是来拔牙的,这不让您家的神犬打下来了吗?”光头紧追两步跟上六点:“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您这神犬愿意出让么?”
“什么神犬,就一小土狗,不信你看。”六点不理哮天的抗议,拎着它的脖子转了一圈:“看看哪长的不像土狗?”
“看您说的,要是普通的土狗您还舍不得卖?”光头有点不乐意了,这胖子磨磨唧唧无非是舍不得:“您就开个价,多少钱我认,要不您说您喜欢什么样的狗,我跟您换。”
跟我换?这世上还有跟哮天犬等价的狗么?六点不愿跟光头多纠缠:“不卖就是不卖,再说这狗不是我的,做不了主。”
“不是你的不早说。您带我去跟正主见个面,我跟他谈。”光头是打定主意要收这条狗,自家藏獒的战斗力可不是说着玩的,还不被这小狗收拾得服服帖帖?最关键的是这小狗貌不惊人,绝对是装逼神器啊。
“正主现在我都见不着,而且这人长的畸形,怕吓着你。”六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心说你要真看见二郎神还敢花钱买狗?
“小兄弟,劳烦您给正主带句话,我这人没别的,一个是喜欢狗,再一个不差钱,这狗我愿意出五百万,要是觉得不够可以再谈。”光头掏出张名片硬塞到六点手里,见他没反应,唉声叹气的走了。
六点不是没反应,是反应不过来了,五百万?五百万啊,他做梦也没梦见过这么多钱,不知道够不够铺满一床的。
这死狗还挺值钱,以后给它改吃两块钱的辣条,朱六点暗下决心提高哮天犬的伙食待遇。
哮天身上的黑色逐渐退去,等回到寝室已经恢复了灰突突的斑秃毛皮,六点看着借出去的仙力逐渐消散有些心疼,人家何琼好歹用仙力解决的身份问题,哮天只拿来装个B就完事儿了,实在浪费,以后还是给它吃五毛的辣条吧。
他把哮天放在寝室,到派出所交钱领了狗证狗牌,顺便找张所长把钱还上。早上出来时刘小伟借了他五百,一套程序下来还剩三十八。这会儿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肚子早饿的咕噜噜乱叫了。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趁着兜里有钱去吃顿饱饭再说。六点钻进一家面馆,直接要了两碗抻面,啼哩吐噜吸进肚子,临走还打包了两个吊炉饼。
吃饱喝足,六点掏出张所长给的名片,一路辗转找到快递公司。正儿巴经的写字间,宽敞明亮,比卖假药的公司强多了,名字起的也好,不像什么环宇制药销售有限责任公司又浮夸又拗口,申圆中顺天天运达快递公司,名字中带主营业务,一目了然。
跟前台姐姐表明来意,六点来到最里面的经理室,正要敲门,门咣当一声开了。一个穿制服的快递员捂着脑袋跑出来,把六点撞了一个趔趄。
“挺大一个大老爷们,连个快递都送不了,老娘养你吃白饭的?”还没等六点站稳,经理室里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狮子吼,吓得他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