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赏点银子吧……”
“公子可怜可怜,赏口饭吃。”
步悠然和高兄两人刚出酒楼就遇上一衣衫褴褛的乞丐,他手持长棍,右手端着一个破瓷碗。
“没有没有。”高兄不耐烦,一脸嫌弃地欲侧身而过。
步悠然脚步跟上,没想这乞丐却死缠不休,“公子,赏口吧,步公子……”
步悠然身子一顿,她以为是自己错觉,不由将目光打量向乞丐,看其脸上并无无异样。可她明明刚刚的确有听到那名乞丐叫她为“步公子”。
身侧的高兄看他脚步停下,说道,“理他干甚?只是一个叫花子。”
步悠然蹙眉,回道,“高兄,你先走,我突然想起好像还有东西没拿。”
高兄看其他高中之人已在前方等待,于是说道,“那你快一点。”转身快步离开。
步悠然走近那乞丐,小声问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姓氏?”
乞丐乌面鵠形,伸出手,“公子,赏点银子……”
步悠然一个冷笑,看来是要有条件的,不由从怀中掏出所剩无几的银袋,“这是我全部的。”意思就是再多就没了。
乞丐接过银子瞬间将一小纸条塞入步悠然手中,“公子保重。”
步悠然打开纸条,看到上面用细毛笔写四个娟秀楷体小字“小心宰相”,眉峰聚拢,心中忖度,是谁给自己的这张纸条?有何目的?
刚想要继续盘问,没想一抬头看到那乞丐早已没了踪影。
……
步悠然迟疑地走向那道朱红宫门,守门人问及,“可是奉诏进宫的进士?”
步悠然应道,“正是。”
“怎么这么晚?”守门人接过步悠然的牙牌,对照了一番,催促道,“快一点,再晚些就错过了。”
步悠然领回牙牌,快步向宫门内迈去。
守门人瞥了一眼步悠然快步疾行的背影,想着刚刚看到牙牌上的身份似乎是这些中举人中最为低微的,不由心中感慨,这等没身份没背景的,恐不知是又去做谁的垫背啊?
在现代步悠然去过不下五次故宫,里面的宏伟壮丽,气魄之势是难以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相比较清光朝皇宫,其实亦是同样令人震撼,眼前,那犹如殿宇之海的宫殿,一间套一间,深不可测,宽不可度,每个城角都有精巧玲珑的角楼,建造精巧美观,立体效果,雄伟堂皇,简直堪与无与伦比的杰作。
步悠然左右细致观赏,一时倒像是回到了现代的故宫,有一种身为游客的出境感。
若不是一排身穿铠甲士兵训练有素地从眼前走过,步悠然险些就要用手去触及四周墙壁。
……
远处一辆明黄车與行驶而来,城内御林军见者便赶忙向四周迅速撤开,为其让道。
由此可见,车内定是一名位高权重之人。
车子临近,已等待多时的进士们看到步悠然,一高声叫道,“甫兄,快一点,这里。”
步悠然循声望去,笑着向其走近。
偏巧此时车與停下,从侧面掀起窗帘,眼尾余光扫向从一面走过笑靥如风的那张平凡侧脸,眸光绽锐。
“找着东西了吗?”高兄看向走过来的步悠然,关切问道。
步悠然应道,“牙牌给忘了。”
其他几人也不由将目光扫向她,其实彼此身份皆已知晓,只是唯独猜不透步悠然的背景,按说一个小小地方商贾应当没有这般权势吧?
既是猜不透,才更加令人生畏。
所以那几人道是异常客气地拱手相拜,一一相互介绍。
这一等,几乎又过了半个时辰之久。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位老公公,他锐利的双眸打探向十几人,阅人无数,只稍几眼便可看出此人是聪明还是愚钝,是有身份还是无身份,是有前途还是无前途。
他尖细着嗓音说道,“跟咱家走,切记这里的规矩,不是市井小地方,这是皇宫,不可东张西望!”
十几人排成一列,步入幽深曲径的甬道,一刻后,进入一巍峨富丽的宫殿,此时天色已渐暗,青色的瓦檐与依稀月色相衬托,染出这宫宇的幽深与沉静。
宫殿内,周遭种植着榕树与竹子,中间是玉石堆砌的石阶,拾级而上,却见一座雪白而精致的楼台。
步悠然一时看得发怔,然,美则美矣,却不羡慕,只觉这等地方令人感到一股死气沉沉。
十几人站在门口处,待老公公通报后,先让状元,探花,榜眼入了屋。
约不到半刻,三人走出,脸上表情令人难以揣摩,还没等说上一句话,却又传进五名同进士。
步悠然窥探了一眼站在身侧同样未被召入的高兄,两人相视,不由淡淡摇头。
这次的时间更为短,五人走出,没敢抬头看向剩下的几人,只是跟着一侍卫向外走去。
但这次却又召入四人,唯独剩下了步悠然。
步悠然在外面等得越发焦急,心中着实有些不踏实,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小太监,低声问道,“请问……”
不等她问完,布帘子掀起,四人竟是已经出来了?
步悠然和走出的高兄眼眸对视,他眨了下眼,手在胸前微摆,不料这个动作却还是被跟出的老公公看到了,他眉眼一瞟,一抹锐利如剑光闪过,令高兄想要传达的信息就此中断。
老公公瞥了一眼步悠然,顿了一顿,声音略显下沉,“进来吧。”
步悠然低着头,双手在胸前交握于宽袖之中,她没敢四处打量,看到那老公公走至屋内中央,她小心地尾随其后。
“大人,最后一位,同进士,甫善。”老公公向前面的“大人”介绍道。
步悠然心中疑惑,不是皇上?而是大人?那么……现坐于前面的只是一位朝廷大臣?可放眼全朝,又有谁能有如此权利可以坐拥一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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