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辰接过衣服,在他盯着这件风衣迷茫之际,晨夕补充般开口了。
“只是老爸特别为你准备的,换上试试,应该很合适的。”
晨夕挂着一张释然的笑容抬起头来,这个笑容和白天的时候如出一撤,是隐含着一种无力的“爽朗”笑容。而区别,仅仅是这次的笑容不免挂着一丝泪痕。
晨夕终究没有回答晨辰那个愚蠢的问题,是的,那个问题,真的只能用愚蠢来形容,这一件经晨夕之手所递出的衣服,不正是她对晨辰做出的最完美无缺的回答了吗?
晨辰托着衣服的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好不容易吞下的眼泪似乎在这一刹那又将爆发出来。
这件衣服用的是最好的材质,这点就是晨辰也感觉得出来,而这个材料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令穿着者几乎感觉不到衣服的重量,但现在,晨辰只觉手中所托乃千斤之锤,很重,重得他只要稍不留神这件衣服便会直坠落地,然后如人参果般陷入地下,再也无法找到。只是这份沉重是晨辰心甘情愿要去承受的。
“晨夕。”晨辰终究是将眼泪又吞了回来,在将手中的衣服又给予晨夕之后,晨辰展开双臂,挂着一张不太自然的笑容说道,“可以麻烦你稍退一些吗?”
晨夕点了点头,也未过问便起身向后退了三步,她的心结已在这场大火中打开,对现在的她来说,晨辰是他的表哥,他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对于他,还有什么值得自己怀疑的理由呢?尽管她知道,或许很快,晨辰就不再是了。
晨辰展开的双臂开始上抬,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很小心,他当然会这样了,因为他现在所要做的事是不允许出半点差错的...
不远处的晨夕此时已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惊讶的不是晨辰的动作,而是父亲的遗体竟跟着晨辰双臂的动作一起浮了起来。
“晨昭,我自觉欠你和晨夕的实在太多太多。我的出现打乱了你们本应平静的生活。”
晨辰轻言着,双瞳火焰的映射下闪着晶光,他的眼泪终于已经抑制不住。随后,晨辰将浮空的双臂猛挥交叉,十枚火焰在晨昭周围点燃,紧跟着,火焰与火焰之间呈现出了一次富有规律的蹿动。
“我由衷的感谢你和晨夕都未恨我,没有恨这样懦弱,只会逃避的我,我明白了,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无法逃脱的。这种时候,唯有面对才是解决的唯一途径。”
晨辰双掌一展,焰焰之间竟出现了将彼此相连的火线!明眼人都可明了,晨昭并非单单浮在空中,而是静静的躺在晨辰由火焰为他铸造的焰棺之中。
这焰棺的组合只花了不到两分钟,简单却又不失华丽,但从晨辰紧咬嘴唇,身体甚至微倾的样子不难看出,这简单的焰棺绝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至于晨辰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愧疚,感恩,悼念,或许只有一种,或许全部都有,只是晨辰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我在此向你宣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逃避,无论是什么,我都将面对,并且,我会终我一生,代替你照顾晨夕。”
点上的火焰缓缓消失,完成的焰棺又在晨辰的控制下缓缓下落,在即将抵达地面之际,大地似乎也为其哀悼般张裂,只等焰棺静静坠入其中。
“安息吧。”看着焰棺停止下落,大地又再次合拢,唯有一道已极不明显的裂缝依然证明这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父亲。”
“唔嗯!”这一声父亲来得太突然太意外,又太令人震惊了,晨夕几乎是惊呼着抬起头来,紧跟着,她对上了晨辰的面容,他在笑,爽朗,阳光却又无力,泪正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静静的,没有啜泣,没有声响,以至于晨夕直到现在才得以察觉。
用生命守护了家人,虽无血缘却给了晨辰重生,这直到最后,都在为下一代操劳,这样的人,除了父亲,还会是什么?
“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老爸。”
风吹过,仿若一阵凉爽将两人包裹,为他们驱散了周围的燥热。
“说起来,”伤感之后,晨辰比晨夕先一步收拾过心情,他拭去眼泪,抬头看向夜空,淡道,“今天的月...真美。”
晨夕在提醒下抬头,原来今夜并非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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