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烦闷躁热的夏夜里,处处都喧哗与吆喝,铁甲摩擦的哗哗声与刀剑轻碰的叮当声,不绝于耳。同时,一盏盏灯笼迅速被点起,很快,整个城头亮如白昼。
在兖州城各处守卫之军做好准备之时,对面的脚步声,却霎时停住了,高举行进的火把,也渐次熄灭,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虚幻。
李啸放眼而望,却始终无法透过那黑沉的夜色,看到流寇大军的半点动静。
“大人,现在夜色黑沉,敌兵至此,不明我军实情,估计要天亮之后,方会进攻。”
李啸扭头一看,说这话的是,是幕僚陈子龙。见他一脸沉重的表情,李啸淡淡一笑:“卧子先生说得对,敌兵确实是能待到天明再攻城,只是我军却万不可起了轻敌之心。”
他随即下令,各处城墙之上,皆安排夜间留守之军兵,用接箭报号的方法,努力保持警醒,防此打瞌睡。
兖州城上,渐渐地同样恢复了平静。
旁边的李啸已是闭眼和衣斜靠在城墙之上,甚至传出微微的鼾声。
而初历战阵的陈子龙,对战争有种种幻◇,想的他,却是心潮澎湃,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就要来临的大战,会是怎么样的呢?
辗转反侧的陈子龙,终于熬到了天明。
天边几丝游云翻卷,一抹红得耀眼的鲜红,在极东的天际上霎时浮现。
天亮了。
清晨的凉风,将泗水上浓重的水气拂过每个军兵的面孔。随即一声凌厉刺耳的天鹅号声响起,全体守城军兵纷纷起身,开始边吃干粮,边做好战斗准备。
李啸啃着两个干硬的粗馍,皱着眉头,紧盯着泗水对面的流寇大阵。
他旁边的陈子龙,则是满脸震惊之色。
陈子龙被眼前的流寇大军给深深地震撼了。
俗话说。人一过万,无边无际,这十万之众的流寇大军,几乎已将泗水对面视力可见的范围全部铺满。只见处处都是人山旗海,刀枪如林,给人强烈的精神威压。
不少的守城军兵亦是满脸沉重之色,他们强作镇定的脸上,肌肉却在轻轻抽搐。而更不济的是徐州卫与任城卫的一些军兵,很多人双腿都在发抖。
果然,不出李啸所料。敌兵迅速地判断出了西门是兖州最薄弱的地方,李啸看到,有近一半的军兵,约5万余人,从泗水上游浅显处,逐次渡过。
守卫南门的家丁队长董茂,见此情景,恨恨骂道:“李啸这厮,就知道死守。若能趁此良机打个突袭,必然大破流寇矣。“
董茂还没说完,旁边刘知俊低声冷喝道:“住口!你懂个屁,你看看这些军兵。很多人吓得脸色都变了,守城尚是艰难,如何还能出城打野战,李啸没你那么蠢!”
约摸二个多时辰。这5万多流寇大军终于渡完。
罗汝才最后才带着亲随的一半老营军渡过泗水,他的脸上满是得意与蔑视之情,不时冷笑一声。
罗汝才过河后。志得意满的他,用欣喜的眼神环视了一圈自已浩浩荡荡的雄壮兵力。然后,他在马上扭下扭因天天与多名女子连续交.配而有些发酸胀痛的腰部,随即向手下几名骑兵挥了挥手。
几名骑兵会意,纵马直向兖州城西门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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