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怒喝:“陈友德,你已陷绝地,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他语声一落,身后的军兵,以及谷地另一头的军兵一齐大喊:“快降!快降!快降!。。。。。。”
“不降!”陈友德脸色狰狞,厉声大吼。
他拍马直直地向李啸冲来:“兄弟们,杀啊!”
“杀啊!”叛军士卒同样发一声喊,紧跟着自已的将领向前冲去。
李啸身后的枪盾兵迅速地越过李啸,迎击横冲而来的叛军。
路面的另一头的战阵,立刻也呐喊着向叛军背面冲来。
只在一瞬间,两军便相撞在一起。
4米精钢长枪如毒蛇般翻飞伸缩,一名又一名冲上前来的叛军头部、胸部、颈部迅速被枪扎透。
鲜血狂飚,哀吼连绵,沿着那一排如同城墙般巍然不动的大盾,刀剑相击之声,刀剑入肉之声,响成一片。
不少叛军中枪倒下时,撞倒在大盾上那突出的尖刺上,就这样挂着死去,有如串起了一个个丝瓜囊子。
侯顺就是这样死去,一根盾牌上的尖刺扎穿了他的脸,让他象一条上钩的鱼儿一样,扑腾了几下,就以这样一种奇异的半站着的姿势死掉。
很快,冲击的叛军沿着大盾,尸体堆成了一条直线。
在这样的杀戮机器面前,在这样快速的死亡节奏面前,叛军的战意迅速消退,很多人下意识地转身向后逃去。
只是,这些哭喊着向后逃去的叛军,立刻被同样凶狠凌厉的长枪捅透扎穿!
转身后逃的人包括王麻子,这个曾意气昂扬地高喊着要把李啸剁成肉酱的人,想这样耻辱地逃跑却不可得,他被两柄长枪同时扎穿了左右胸,霎时气绝而亡。
叛军崩溃了,残余的三百来名士兵全部扔掉武器,跪地求饶。
李啸一声喝令,两边的枪盾战阵都停止了攻击。
陈友德一身是血,头盔不知何时已然掉落,一头乱发在风中飞舞,他胯下的战马身上亦是枪痕处处,不住打颤。
“李啸,你的战阵厉害,只是,老子不服!你若敢单独与我一战,老子死而无怨。”陈友德的脸上,缓缓地浮出怪异的笑容。
李啸嘴角下撇,脸上满是讥讽:“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陈友德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无比苦涩,他一张嘴,却是噗地喷出一口血来,他艰难地在马上坐稳后,重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看着遥远的地方,仿佛喃喃自语般地说道:“我陈友德,年少从军,跟过姚文鼎、贺世贤等多位总兵大人,投毛文龙将军帐下后,一直被将军器重,被提为守备,孔有德将军在山东起兵,我复从皮岛引兵投之,却没有想到,是今天这个下场。”
“你还有什么要说吗。”李啸平静地说道。
陈友德沉默了下,突然激愤地说道:“你们这些虚伪的官军,毛文龙将军在皮岛成立东江镇,打击后金鞑子,功勋卓著,忠心耿耿,结果却被袁崇焕所杀!你们说,毛将军死得冤不冤!我陈友德,深受毛将军之恩,故铁心追随孔有德将军,反击朝廷,誓为毛将军报此深仇!”
“陈友德!你简直一派胡言!就算毛文龙有冤情,就算你要为毛文龙报仇,那整个山东的老百姓又有何辜,和你陈友德又有何深仇大恨,你们要这般烧杀抢掠,建议妇女,无恶不作!我看孔有德与你皆是一般货色,名为报仇,实为借此机会以饱尔等贪虐之欲。你这般狡辩之词,实实荒唐透顶!”李啸怒喝,双眼中精光闪烁,有如两团火在瞳孔中熊熊燃烧。
陈友德被噎得无以回话,他恨声道:“废话少说!李啸,你可敢与我一战!”
李啸脸色如铁,沉声道:“看在你以前打过鞑子的份上,我就亲自送你上路吧。”
冷风拂地,两军皆静默无声。李啸与陈友德相隔二十步远站定,然后,几乎同时拍马挺枪而刺。
“呀!”
“嗬!”
两匹疾驰的马匹如同电光火石般地碰撞在一起。
一股飚起的鲜血从陈友德的颈部冲天而起,陈友德只感觉自已全身的力气被迅速地抽走,他垂死的眼光看着那自已那刺偏的骑枪,从李啸肩头之上悄然滚落,随后,自已也扑通一声滚下马来。
他死了,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也许,对于他来说,战死是最好的解脱,这个结局,远比被其他明军俘虏后,送到北京去活剐要好得多。
很快战场打扫完毕,张行猛等人打扫得很仔细,叛军的每一把刀剑与每一件盔甲都被他一同装在那些大板车上收走,包括那些俘虏身的的盔甲,也全部剥了个干净。
“总旗,那些俘虏怎么处理?”张行猛低声问道。
“全部斩杀,为死难的山东百姓报仇!然后和那些叛军尸体一起捆好,送往登州大营。”李啸脸色冷峻有如钢铁,冰冷地吐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