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爬起,犹是兀自惨嚎不停的滚刀肉。
他手中涂满鲜血的解首刀却有如一道凌厉的白光,扎穿了滚刀肉的咽喉。
滚刀肉的嚎叫嘎然而止,他努力地张开嘴巴想继续呼吸,却发现自已只能从不停涌血的咽喉发出不似人声的喀喀声,随即他双眼一翻,头颅重重地砸向地面,腰刀掉落一旁,在一片扬起的粉尘中,身体只剩无意识的抽搐。
刘结巴大叫着扔掉了弓箭,转身就向密林深处拔腿而逃,惊骇欲绝的他,只想快速逃离李啸这个瞬杀两人的魔鬼。
晚了。
一道带着凄冷啸音的白光追上了他,有如切黄油一般欢叫着插入他的后背,滚刀肉那把柳叶腰刀被李啸如此大力地掷出,以致尖刃带着大股鲜血从他前胸凶猛透出,后背处尽没得只剩下刀柄。
被刀贯透的刘结巴在腰刀巨大的动能推动下,以半腾空的状态向前跃出,撞向一棵小树,喀嚓一声,将这棵无辜的小树树干彻底压断。
刘结巴翻滚落地,再无动弹。
整个树林一片重新寂静,所有的一切好象均未发生。
只有扑鼻的血腥味与地下正汩汩洇开的血流,提示着这里刚发生了一场动人心魄的激烈战斗。
脸色冰冷的李啸静静地打扫战场。
除了原有的解首刀,他现在拥有的武器包括,一把锋利的倭刀,一把普通的柳叶腰刀,一把软弓和一只还剩十来支箭矢的箭袋。
另外他仔细检查尸身,从三个匪兵身上共搜出了十多两银子。
李啸稍有点遗憾,因为袭击他的三名匪徒显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都未穿盔甲,让他除了武器和那些散碎银子外再无收获。
这是李啸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杀人,弥漫的血腥味与人体内脏的气味让李啸一时感觉头晕,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不过他很快适应过来,面对这些凶狠歹毒的匪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更何况,这是为民除害,这些匪徒如果不死,不知道还要有多少善良百姓要死在他们手里。
正义是靠武力来维持的,在这个明末乱世,尤甚。
李啸在不远处的一条林间小溪把沾满鲜血的兵器仔细洗干净,然后,又脱下外衣,把上面沾上的污血反复揉洗,尽量让衣服上的血迹变淡些。
炽热的阳光穿过密林,将斑驳的光片映在他年轻英俊的脸上,那些跃动的金黄,却让他更添了一种勃勃的勇武之色。
半个时辰后,李啸整理好武器衣服,继续向前路走去。
一阵清新的凉风迎面吹来,李啸感觉全身舒爽,尤其让他心情愉悦的是,前方树上有一只肥大的松鸡正在欢快的鸣叫。
这个地方其实野兽飞禽颇多,常正这样的猎户以前也时常在这里射猎,只是此山被土匪所占后,再无人敢来。
李啸搭弓一箭,“嗖”地一道白光闪过,松鸡应声落地。
李啸把这只犹自不住滴血的肥硕山鸡在手中轻轻的掂了掂,估计重达三斤,脸上不觉落出了快意的微笑。
今天的晚餐可以更丰盛些了,也可以让母亲好好吃顿鸡肉。
又过了大半时辰,李啸走到了山路的尽头。
李啸眺首而望,面前不远处,正是让曾经的李大傻子牵挂不已的小李庄。
而村落东面的那座房子,那在阳光映照下呈现灰黑色的屋瓦,正是自已从前日思夜想的家。
母亲,你的不孝儿男,李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