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平常的诸侯又怎会入得他的法眼,在他心中那四世三公的袁绍姿贸甚伟,又名声在外,更兼冀青幽并四州之地,当真是天下第一大诸侯。
数十万的兵马对于袁绍而言不过是伤其分毫而已,只要自此之后,励精图治,卧薪尝胆,早晚会再度崛起,成齐桓晋文之霸业。
其次,那曹操虽然没有袁绍出身高贵,兵马属地钱粮之多,但是其知人善任,兵法权谋样样高于袁绍这厮,更兼挟天子以令诸侯,占得这乱世大义。
即使弃袁绍也必是投曹操。有何以理会这穷途末路的刘备,兵不满千二,粮不盈千斛,起兵数十年竟无一安生之地,如此资本,根本不值一提。
“司空曹操。知人善任,唯才是举,腹有韬略,值得吾千里追随!”
沮授铿锵言道,那眼神中仍旧充满了对刘备的无限鄙视之色。
“曹操!?”
刘备忍不住窃笑,旋即仰面狂笑一声,紧跟着颜色斗转,双目聚火,厉声训斥道:“曹贼!窃汉之贼!看来你沮授不过是嘴上忠义罢了。那心里早已叛汉而去!”
沮授内心更是不服,顶撞刘备道:“哼哼!刘备,你不过也是个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而已,又何以污浊秽语作践旁人!?这汉室天下,若是没有曹公,恐怕早就变天了!依我看,曹公方才是真正汉之忠臣,一心一意向汉之臣!”
哼哼!
刘备冷笑一声。淡然道:“亏你沮授自幼饱读诗书,号称冀州第一名士。依我看不过是夸夸其谈之辈尔。那曹贼以救汉之名行窃汉之实,你堂堂沮授竟然看不出来!?”
沮授仍旧不服:“凭你刘备红口白牙一句话便要给曹公安置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名,你究竟居心何在!?”
“唉!”
刘备仰面朝天一叹:“世人皆醉,唯我独醒!可笑,可悲,可叹啊!!!”
沮授冷哼一声。暗自鄙夷道:“伪君子!吾不屑与之为伍。”
“公与!你可曾听过许田围猎?”刘备淡然一问。
沮授不屑一顾:“什么许田围猎,在下不知。”
刘备又道:“那你可曾听过衣带诏!?”
“什么衣带诏!?”
沮授仍旧不知。
刘备冷哼一声,从怀中摸出那血迹斑斑的诏书,递给一旁田丰,挥手示意其交给沮授:“是不是皆在此诏之中。曹操到底是曹贼,还是曹公,非是我一言以弊,而是天意如此。”
沮授一个愣怔,接过那血诏,扯开一览,不禁双手颤抖,大汗淋漓:“这......这......这怎么可能?世人皆说曹操对皇帝陛下礼数有加,又怎会是这样!?不!绝不可能!”
刘备站起身来,淡然道:“这是当今圣上给我的亲笔血诏!”
沮授忽而低头瞅瞅血诏,又忽而抬头瞅瞅刘备,面对这血诏,适才的慷慨陈词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我缘何不顾一切逃离许昌!?又缘何自不量力与曹贼相抗!?更是缘何不惜生命引军直入冀州!?难道我刘备傻吗?放着好好的大汉皇叔不当,锦衣玉食,风光无限,非要过着刀口舔血,颠沛流离的生活!?”
刘备不禁眼眶有些湿润,平缓的语气陡然间变得铿锵有力:“若是那曹贼果真真心向汉,我刘备又缘何如此!!!”
一时间整个营帐鸦雀无声,整个空间似乎凝固了,那种感觉真的很是微笑,像是自己被孤立了,看不到旁人,只能听到那刺痛人心的话。
沮授哽咽一声,怔在那里,半晌不言。
刘备像是发泄了憋在内心许久的郁闷一般,腾地坐在那里,长吁一气,双眼盯着沮授,露出一抹遗憾之色。
“沮授先生,我刘备绝不会强人所难,你可以走!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拦着你。但是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在袁绍退回邺城之前,你的家人此时应该在荆州。
这件事是我擅自主张办的,在此我刘备向你道歉,不过我刘备以人格担保,在我抵达荆州之时,必将你的家人安全送回河北。”
此时的沮授面泛一丝尴尬,大帐之内的所有能臣武将将全部的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这目光像是一把利剑,直插沮授的内心,痛不可挡。
田丰取回血诏,复呈与刘备。
刘备小心翼翼的收拾妥当,再一次将其置于怀中。
沮授心里一怔:“难道这份血诏一直便在刘备的身上吗?这样的忠臣怎么会......唉!我这办的是什么事儿啊!”
沮授转过身来,缓步向前,每一步似乎都像是坠了铅一般,难迈!
刘备内心咯噔的一下,像是一把利剑直插心窝,可是他无能为力,身为主公,他绝不可能去央求一个谋士前来辅助自己,这样也太跌份了,以后还如何管束。
忽的沮授停下了脚步,转而跪在地上,当即叩首道:“我沮授愿为皇叔效犬马之劳,今生今世,绝无后悔,若有异性,天打五雷轰!”
刘备闻言,当即蹿下台来,三步并作两步,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跌到在地,那如玉冠面之上,泛着难以平静的喜悦。
“来!公与快快请起!有公与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匡扶汉室有望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