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突然貌似有些伤感的道:“二儿子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大女儿前一段时间也…哎…”
汪轶鸣见此,也有些尴尬,只得放下碗筷道:“信哥,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无碍,无碍,让兄弟见笑了。”王信又微微笑了笑;
“世事无常,日子还要继续,信哥不是还有其他孩子在嘛,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幸福快乐的健康成长。”汪轶鸣也不知道如何劝说只得让王信把注意力转移到他其他孩子身上。
“嗯嗯,是的,我还有这么多孩子在。”王信平复了一下自己,对着汪轶鸣微微一笑。
“嘿嘿…我说信哥,你孩子多,想必家中嫂子也不少吧?”汪轶鸣转移话题,邪邪一笑说道。
“呃…这个,确实正妻,妾室,有几房…”
“嘿嘿…有机会我登门拜访,可要好好嘱咐嫂子把你看紧了;不然这时不时就得给她带新的姐妹回家;嘿嘿嘿嘿…”
“呵呵…你小子,不怀好意啊?”
“这怎么能是不怀好意呢?不是怕你招蜂引蝶的,太花心,影响家庭和睦嘛。”
“切,你嫂嫂可是个温柔贤良淑德的好女子,才不会因你几句话,就变得善妒,更不会让家宅不宁。”
“哦?真的?那嫂子真是有风度和魄力,想必也是个自信、魅力十足的大美女吧?”
“呵呵…瞧你那样子,你嫂子确实很美,人也挺好,后宅治理的也是和和睦睦。”王信一脸的得意。
看着王信这副表情,汪轶鸣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哎,不能比呀,不能比,信哥的这种幸福,小弟确实羡慕。”
“呵呵…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没成亲?看你的样子,就不着急?家中双亲就没给你张罗?”
“我?呵呵…信哥,你看我如今这日子,东奔西走的不说,还是干的些刀口舔血的行当。谁家愿意把闺女嫁给我这样的?”
“怎么这么说?你也是锦衣卫百户官身,如此妄自菲薄的,岂不也让圣上脸上无光?”
“你可拉倒吧,我这百户官身干了刚俩月,之后如何还不知道呢;哪有那闲功夫考虑婚事?”
“那么说,家中也没给你张罗?”王信接着问道;
“谁知道呢?没听父母提过;我十六就跟着同乡大哥一起离乡来京了。家里老爷子干着府城里的典史,一直反对我离家;到现在还生着我的气呢。家母也忙着家中产业;这不,我那三个表弟就是家母安排来投奔我的。两年多没回去,有没有我还真不知道。最好是没有…”
“嗯嗯,嗯?什么叫最好没有?莫非你对家中安排不满?”王信有些吃惊的看着汪轶鸣。
“哪有什么满与不满的?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张罗,没张罗更好,别耽误了人家姑娘终身。”
“你小子干嘛总是妄自菲薄?怎么就如此悲观;而且你也快要升千户官了,也是时候考虑一下婚事了。”
“哈哈…也不是妄自菲薄,关键我还没遇到喜欢的,想娶的人,而且家底子又薄,等等再说吧。”
王信白了汪轶鸣一眼,道:“你小子主意还挺多。有机会让你嫂嫂给你张罗张罗,总归还是要娶妻的。”
“哈哈…我这人可挑啊,别惹的嫂嫂不高兴。”
“没个正形,是该有个人好好管管你了。”
“嘿嘿…大丈夫事业为先,不着急不着急。”
“嗯,事业为先是没错;”王信顿了顿,吃了口菜,道:“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回宁远;之后又有什么打算?”
“信哥,你真能直接和圣上说上话?”
王信点了点头应道:“当然。”又疑惑的望向汪轶鸣,等待着他的回答。
“回宁远主要是能更有作为;”汪轶鸣也放下了碗筷,又喝了一口水,接着讲道:“信哥,你也看到了,我并不适合在朝堂当中,朝堂上太多尔虞我诈,关系错综复杂;想必通过今天的事,你已经获悉了很多人私通鞑虏的证据。可是,这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我自认为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底蕴和这帮人正面硬刚。关外的事,关外解决;既然根源在后金鞑虏那里,不如直接先将鞑虏解决了。”
王信听此又是点了点头,可又摇头苦笑道:“鸣弟,你虽有本事,可关外建奴已成气候,怕是难以解决吧?”
看着王信疑惑的眼神,汪轶鸣点头笑笑说道:“朝堂斗争我不行,可是这杀鞑子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一点,信哥不会怀疑吧?”
见王信虽肯定的点了点头,但眼神依旧持有怀疑,汪轶鸣继续说道:“信哥,我知道,圣上是有顾虑的。但,我不是袁崇焕,也不是孙承宗孙老大人;那套围困堵截,防守封锁的办法已经是不行了。只有有效的不断消灭鞑子的有生力量,才是上上之策。”
王信一脸震惊的望着汪轶鸣,不可置信的问道:“鸣弟,你所说虽有道理,可是,建奴虽人口不过百万,可关外也有不少蒙古部族投靠他们,实力已经大涨,即使你的部下各个悍勇,怕是也难以短时间内把建奴剿灭吧?”
汪轶鸣依旧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信哥,你说的没错;我说了,我不是袁崇焕,他那个五年平辽策,怕是他自己都不相信吧;可是,我不一样,我不是单单拿什么打赢哪一仗来说事情,而是拿鞑子首级来说事情。”
闻此,王信瞪大了眼睛,更加吃惊的望向汪轶鸣,“什么?用鞑子首级来说事情?鸣弟,你这到底是何意?”
“嘿嘿…信哥,你不会忘了,离京不到百里外还有一个晋商倒卖给鞑子物资中转的庄子吧?“
“记得,怎么了?”
“嘿嘿…麻烦信哥给圣上带句话,今天的事按住三天别泄漏出去,那里鞑子的脑袋,还有物资、金银就都是圣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