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母亲,您现在身上难受吗?”苏韵瑶凑过来问。
秦曼槐说不出话来,一张口只觉得嗓子干涩的厉害,还有种微微撕裂的疼,想来是方才催吐造成的后遗症。
“可是渴了?”苏韵瑶知道母亲为何不说话,连忙吩咐颂音倒杯水来,亲自伺候她喝下。
“你们一直守着我呢?”秦曼槐一出声,声音沙哑还带着疼,但有些话还是要说“今儿是大年初一,因着我突然倒下,吓坏了你们吧?你父亲和祖母他们呢?”
“父亲和八哥哥在家祠求祖宗保佑呢,祖母说今儿这事是家人下毒,所以去查找下毒之人了,您没事就太好了,想来他们听说以后马上就会赶来看您了。”
秦曼槐点了点头,终是嗓子太过疼痛,闭了眼没再说话。
老太太和苏耀双双进来,苏应宸跟在后头,恨不能翘起脚来看看屋里的情况。
秦曼槐还在睡着,老太太也知不该打扰她,便草草看了一眼,吩咐旁人照顾好她,就与苏耀出门了。
家里人浑水摸鱼下毒之事可是少有,但既然有了这么个人,那老太太作为家主就必然要查出来。
白楚恒和淳渊在花厅吃茶,老太太和苏耀亲自去向淳渊道了谢,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不是多给些银两或者请吃两顿好饭就成了的。
苏韵瑶也来了花厅,她也觉得这是家贼所为,所以想同老太太他们商量一番。
“这件事我有些看法。”白楚恒先说道“我对这事了解不多,但我清楚老鼠药放置的越久越没什么药效,下毒之人不会想不到这层,要么是他没机会弄到别的毒药,要么就是他根本没准备让大夫人死。”
“这话对。”苏耀点头说“小公爷这话说的在理,毒药的品类那么多,像什么鹤顶红断肠草一类,就算是四年以内的老鼠药都是沾上死碰上亡,可那歹人偏偏选了这么个不足以让人丧命的毒药,一定有原因。”
苏韵瑶接话道“若是下毒之人并不想要母亲的命,那是为何呢?母亲这么中毒难受一场,他又能得到什么?女儿想不通这点。”
“倒是有一点可以想通。”老太太的眼睛瞬间睁大“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那下毒之人没法子碰着其他毒药,手里头只有这放置了多年的老鼠药呢?”
“这个季节老鼠都没了,儿子方才让秋力去库房问了管事,每年到他那儿领老鼠药的人都不少,说不定哪个院子就剩下了半包呢。”
苏耀说完,众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细细的寻思着这里头的关窍。
“既然找不到毒药的出处,那咱们就先查毒是怎么下进去的也成。”康敬兰说“大夫人中毒的时间不算晚,那老鼠药是沾上没多久就要发作的,总会查出是什么人下的毒。”
“秋力,去厨房问问,早上给大夫人做菜的是谁,把饭菜端去素凝苑的是谁,这期间有没有人经手过,有没有人存异样,一一给我问清楚了!过年就是图个团圆吉祥,那下毒之人真是令人难以启齿!”
秋力腿脚快,紧赶着就回来了,这大家才知道,原来秦曼槐为了不浪费粮食,吩咐秋霞把昨天除夕晚上吃剩的菜带回了素凝苑,就由素凝苑的小厨房直接热了作为早饭,厨房压根就没经手过。
这算是个好消息,厨房离素凝苑不算近,中间洗菜切菜做菜、烧水煮粥送饭等等,都会有人碰,这其中谁起了歹心,趁人不注意掺一些老鼠药进去,根本没人发现的了,而且只要追查就要查一大堆人,挨板子挨棍子的少说得有十几二十个。
可要是把人数规定在素凝苑里头就成了,秦曼槐不主张浪费,并且以身作则,她素凝苑的侍女从来都是按规矩来,甚至比规矩的人数还要少许多。
秦曼槐身边最重要的几个,秋妈妈、秋霞秋月,这都是打秦家跟着陪嫁过来的,伺候了秦曼槐十几年,那可以说是比谁都衷心,要说她们能做这事,老太太和苏耀都不信,就连苏韵瑶都敢为她们做保。
再筛下一批,扣除伺候秦曼槐用早饭的秋妈妈和秋月秋霞,就只剩下在小厨房伺候的,还有将热好的饭菜送到主屋的侍女了。
秋力提来了五个,两个是二等侍女,秋水和秋露,一个是三等侍女,到素凝苑两年多,名叫燕子,还有两个刚进素凝苑时候不长,暂时是个打杂的,没正式定为是几等侍女,就是在小厨房添个柴火烧个炭才用的上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