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皇甫坚寿对于自己的父亲显然也是十分尊敬的,见到皇甫嵩进来了,皇甫坚寿立马就是冲着皇甫嵩躬身一礼,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嗯!”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皇甫嵩也是轻轻点了点头,迈步走到了座位上坐下,刚刚毕竟还是喝了那么多酒,皇甫嵩虽然没有醉倒,但行走间还是有些踉跄,这一坐下来,皇甫嵩也是好受一些。
“父亲刚刚可是去参加赵青的酒宴了?”见到皇甫嵩的模样,再加上从皇甫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身酒气,皇甫坚寿眉头微微一皱,立马就是问了一句。
“嗯!”皇甫嵩干脆直接眯起了眼睛,应了一句过后,又不再多说话了。
对于父亲的反应,皇甫坚寿自然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是撇开这个话题,对皇甫嵩说道:“父亲!孩儿这几日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只要父亲一声令下,今夜就能动手了!”
这次皇甫嵩干脆连应都没有应一句,低着头,微微闭着眼皮,就好像在打瞌睡一样。
见到皇甫嵩的这个反应,特别是过了好久都没有回应,皇甫坚寿也是不免有些着急了,眉头越皱越紧,守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对皇甫嵩说道:“父亲,父亲,父亲可听到……”
“我没醉!”皇甫坚寿话未说完,皇甫嵩就是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头,随即就看到皇甫嵩慢慢睁开了眼睛,双目中已经完全没有半点醉意,清澈明亮,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皱着眉头说道:“关于那件事,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父亲!”见到皇甫嵩这么说,皇甫坚寿的脸色立马就是变得难看了不少,皱着眉头对皇甫嵩说道:“如今万事俱备,只需父亲你一声令下,便可成其大事!父亲怎能在这个时候反悔?”
“嗯?”听得皇甫坚寿的话,皇甫嵩立马就是看了一眼皇甫坚寿,双目阴沉,露出了一抹寒光,特别是在皇甫嵩的身上,还散发出了一道浓烈的杀意!
这是久在战场杀敌所养成的杀意,皇甫嵩虽是儒将,但这么多年战场杀敌,一身杀气可是丝毫不逊于那些战将!饶是皇甫坚寿是他的长子,被皇甫嵩这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意一吓,也是脸色发白、心惊胆战,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见到皇甫坚寿的反应,皇甫嵩也是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虽说他并不反对皇甫坚寿习文,但身为将门世家子弟,却是连这点胆色都没有,也是令皇甫嵩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深吸了口气,皇甫嵩这才收起了身上的杀意,沉声说道:“那董卓是何许人,为父比你要清楚得多,此人面善心恶,野心极大!与此人谋事,无异于与虎谋皮,焉能不谨慎行事?”
说着,皇甫嵩抬手在腰间一抹,转眼手中就是多出了一块令牌,皇甫嵩拿着这块令牌在手中掂了掂,沉声说道:“董卓拿这块太皇太后的令牌,就想要让我为他谋事?哼!哪有那么简单!”
“父亲!”见到皇甫嵩这么一说,话语中充满了对董卓的不信任,皇甫坚寿也是急了,连忙是对皇甫嵩说道:“孩儿与董大人有过交往,董大人固然有野心,但在孩儿看来,董大人却也是对汉室忠心耿耿,绝不在父亲之下!还请父亲莫要迟疑啊!”
听得皇甫坚寿竟然口口声声为董卓辩解,皇甫嵩心里头有种莫名的荒谬感!从当年黄巾之乱到后来的西北平叛,皇甫嵩与董卓可是闹过不少矛盾,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能用友好来形容。可谁能想到,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竟是与董卓关系莫逆,这还真是老天爷开的一个大玩笑!
对于皇甫坚寿的辩解,皇甫嵩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想要和皇甫坚寿争论的意思,随手又是将那令牌收回了腰间,转过身背对着皇甫坚寿,沉声说道:“还是,还是再等等吧!我观那赵青,并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或许,或许他并没有危害汉室的意思……”
这才是皇甫嵩真正犹豫的原因,皇甫嵩对赵青并没有仇怨,相反,皇甫嵩还一直很欣赏赵青,认为赵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没有确定赵青有谋逆之心之前,皇甫嵩不想贸然动手,与赵青为敌!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错了,只怕后悔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