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面子,听说这位侧王妃正是出自于王家。
当然,此事究竟是真是假,一般人自然是不知道,总之在整个长安都被清洗过了一遍之后,王家始终安稳,则是不争的事实。
在王家大院的后院,一个满是梨树的院子里,一方矮亭立于一片梨树之中。在矮亭内,三名身着华服之人正端坐其中,推杯换盏,说说笑笑,好不欢乐!与这王家其他地方那沉重的气氛,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偏偏这王家之内,没有一个人敢对这几名华服男子提出意见,因为,这其中一人,正是这王家家主王允!
“子师!来!再敬你一杯!”其中一名华服男子冲着王允便是举起了酒樽,笑着喊了一声。见到对方敬酒,王允也是满脸的笑意,同样是举起了自己的酒樽,满饮一杯。而敬酒之人也是哈哈一笑,豪爽地饮酒,然后哈了一声,笑道:“当年离开长安,我也没想过还能有朝一日,回到这里!现在想想,恍如隔日啊!若非子师,我们只怕早就死在长安城外了!子师,多谢!”
“义真兄!客气了!客气了!”听得对方的谢意,王允立马就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当年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如何当得起义真兄一个谢字?”
“子师!”另一名华服男子则是脸色稍稍一正,同样是端起了酒樽,朝着王允一敬,说道:“义真所言不差!救命之恩,岂能弄错了?子师!我也敬你!”
听得这话,王允脸上的笑容不减,也是再次斟满酒樽,回敬了一下,两人同时饮尽了酒樽之酒,稍稍擦拭了一下嘴角和胡子上的酒渍,然后笑着说道:“当年两位为董卓所迫,不得已离开长安!而我不能随两位一块反抗董贼,已经是心中内疚,派出一些人手护送两位,聊表寸心,岂能当得起一个谢字?”
王允这话一说,两名华服男子,皇甫嵩与卢植都是摇了摇头,脸上却没有半点说笑之意,皇甫嵩沉声说道:“我们为一时痛快,开罪了董卓,便是抽身离去,自然是轻松!可子师你留在长安,委曲求全,才是真忠义!子师,你就莫要再谦虚了!你这样谦虚,只会令得我与子干越发愧疚!”
皇甫嵩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王允也是无话可说了,只能是苦笑着闭上了嘴,不再多言。而对于皇甫嵩的说法,卢植也是极为认同,同样是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卢植又是说道:“子师,如今董贼、曹贼都已经伏诛!子师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听得卢植这么一说,王允却是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卢植,片刻之后,又是摇了摇头,再次将酒樽斟酒满,却是没有说话,端起酒樽就是一饮而尽。
王允没有吭声,皇甫嵩与卢植却是感觉到王允心中有千万句话说不出口,也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卢植便是皱着眉头问道:“子师,难道,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唉!董贼、曹贼先后伏诛,却是不错,但,子干兄,你当真认为一切都已经是苦尽甘来了吗?”王允苦笑着抬起了头,看了看卢植,又看了看皇甫嵩,长叹了口气,说道:“难道,朝堂之上,再无奸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