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但正如何太后所言,他虽为天子,却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辩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既是无奈、又是不甘,冲着何太后便是拱手说道:“母后所言极是,孩儿明白了。”
“那便最好!”见到刘辩能够领会自己的意思,何太后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只是看到刘辩那满脸的无奈和不甘,又是心生不忍,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说道:“皇儿,你,你可曾怨恨过母后?”
何太后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刘辩也是不由得一愣,不过很快便是明白了何太后的意思,随即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说道:“孩儿知道,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儿好,自然不会去怨恨母后!只能说,孩儿无能,不能守住祖宗基业,落得个如此狼狈”
见到刘辩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越说越是落寞,何太后心里更是苦涩,立马就是劝慰道:“皇儿,你莫要这么去想,其实说到底还是”
“启禀陛下!益州议郎庞羲求见!”
不等何太后把话说完,寝宫外传来了一把喊声,直接打断了何太后的话。自己的话被打断了,何太后当然有些不高兴,不过现在情势不同,自己也不再是那个执掌后宫、大权在握的大汉皇后,心中就算是有些不快,也不好多言。
倒是服伺在旁边的那几名宫女与内侍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相互看了一眼,随即那名专职服伺刘辩的内侍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冲着外面喊道:“陛下岂能轻易面见外臣?怎么如此不懂规矩?还不速速退下!”
内侍这尖着嗓子喊了一声,直接就是在天子寝宫发号施令,却是根本没有问一句刘辩或者何太后的意思。何太后倒还好,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并没有任何的表态,而刘辩毕竟是年轻气盛,哪里忍得住,瞪了一眼那背朝着自己的内侍,噌的一下站起身,飞起一脚就是踹了过去,直接喝骂道:“该死的阉奴!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奴才来给朕擅作主张的?找死!”
那内侍显然没想到刘辩竟然会突然动手,一下就被刘辩给踢得摔了个跟头,又惊又怒地回过头瞪着刘辩,不过很快便是压制住了心头怒火,直接趴在了地上,冲着刘辩喊道:“奴才,奴才僭越!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
刘辩本来就憋着一口怒火,哪里有那么容易消气,更何况刚刚这内侍回过身瞪自己那一眼,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更是心头无名火起,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内侍给宰了!而旁边的何太后见了,连忙是起身拉住了刘辩,压低声音说道:“皇儿莫要忘了刚刚应承母后的事情!切莫冲动!”
被何太后这么一说,刘辩总算是冷静了一些,心里也知道,自己可以发火,可以动手打人,但绝对不能杀人!哪怕对方只是一名卑贱的阉人,但他背后却是这益州之主刘焉!寄人篱下,就算刘辩名义上是天下之主,也必须得收敛才行。
虽然不能杀了这犯上的内侍,但刘辩心里头的怒火要是不消,更是觉得难受,当即便是狠狠瞪了一眼那内侍,昂首冲着外面喊道:“传朕旨意,宣议郎庞羲入殿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