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衣服穿着的是新添的两个丫头,一个叫碧荷,一个叫茶香。
碧荷和茶香都算是人才,且人如其名,碧荷大方稳重,针线活一流,茶香沏茶吃食上头颇有建树,且还懂些药理,也是个人才。
碧荷见张曦秀皱着眉头,忙边轻手轻脚地给张曦秀梳理穿着,边巧语宽解道:“小姐何苦烦恼,左不过是个下人婆子,再是身份不低那也是奴才。”
碧荷和茶香都是灯娘细心培养起来伺候辅佐张曦秀的,对萧家的事自然是清楚明白的很。
碧荷说完,茶香也接着道:“小姐安心,甭管他们使什么招儿,有我们少爷挡着,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两人手脚不慢,嘴里说着,手上已经收拾完了。
张曦秀此刻也镇定了下来,道:“好了,走吧,太迟了,人家面上不好看。”
主仆仨也知晓到底是萧家主母身边的人,自家不好太过怠慢,便加快了步子往前院客厅赶去。
其实这样的下人婆子,该带进内院回话的,可张家因为温泉的关系,内院一般不会留客驻足,所以,只能是累张曦秀自己个跑腿了。
在张曦秀往前院赶的时候,饶氏派来的心腹妈妈刁妈妈正同阮妈妈打花腔周旋套话中。
遂,待张曦秀一脚踏入过道间的时候,听到的就是‘你家小姐还真是个贵重人,这都多大会了还不见人影,这要是婆婆亲来,可有些不合体统。’
这不是婆婆没来吗,张曦秀冷哼了声,不过待快步转过过道,她立马脸上挂了笑,冲着刁妈妈点了点头。
刁妈妈刚说完张曦秀,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张曦秀的笑晃瞎了眼,这女子怎地如此标致,难怪三爷藏着掖着,到如今才叫家里知晓。
想到夫人交代的话,刁妈妈忙失忆地忘记了刚才的话,堆起了一脸的笑,乐呵呵地自我介绍道:“给张小姐请安了,张小姐还真是天人之姿,难怪我们三爷藏着不叫家里知道,要我,也是要藏着的。”说完,还配合着咯咯笑了几声。
这话若是饶氏说还算过的去,可你一个下人老婆子装什么长辈能人,张曦秀立马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好在阮妈妈还算是清醒,知道小姐在婚前千万不能被传出不好的名声,忙侧身挡住了点张曦秀。
被阮妈妈一挡,刁妈妈眉头一皱,暗骂了声,没规矩。
张曦秀则悄悄送了口气,稳了稳表情,才悠悠转过了阮妈妈,笑着对刁妈妈道:“这位妈妈贵姓?”
这话此刻问来既合理又有些突兀,毕竟人家正自来熟地同你招呼,你这却大刺刺地问人家叫什么,完全是搭不上调吗。
刁妈妈也确实尴尬了下,不过,她算是积年的老妈妈了,脸皮早就厚实的不得了,遂只微一愣神,便忍着心里的不痛快,笑着道:“瞧我,见了张小姐光顾着高兴了,连自己是谁都没交代下。”
说完,她瞥了眼一旁的阮妈妈,暗怪她不知礼,不帮着介绍。见阮妈妈当没看见,她只得忍着气,自我介绍道:“老奴是镇国公夫人身边的妈妈,人称刁妈妈,小姐只管叫我刁妈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