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色暗淡,最后一丝残阳从西边斜射过来,地面上的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玫瑰色中。
夏冰躺在阳台的藤椅上,凝望着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她娇小的身子慢慢缩在一起,侧过身子,合上了双眼,静静地睡了过去。
下午,萧一凡强制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她因长期饮食无规律,胃部所致吐血,但胃部病发性疾病有多种,目前还没发现夏冰胃部有明显症状,让回去注意饮食和休息。并最后又饶上一句,也或许是气火攻心所致。
当时,夏冰恨不得把医生的嘴巴堵上,她直怀疑医生是不是萧一凡的奸细,故意让她在他面前丢脸。
气火攻心,这几个字眼足以令某人在心里面暗暗自喜一番,她敛眉撇下正和医生说话的萧一凡,自个先走出了医疗室。
从医院出来,她本来想要拦截一辆的士回公司,却被从身后追过来的萧一凡揽着呵责了一通,硬把她带回了别墅。
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也没拒绝,内心其实很害怕一个人独处,她害怕那种痛楚会像海水一样将她淹没。与其一个人咀嚼痛苦还不如有他陪在身边,先度过今晚再说。
她恨自己,即便是萧一凡拿着一把刀子锉她胸口,她依旧还在爱他。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强势、霸道里钻进了她的心里。与他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温暖而幸福,她以为这种感觉会一直持续到老。可没想到,那残忍的一幕瞬间击碎了她对未来生活的幻想。
夏冰潜意识感觉萧一凡会始终留在她身边,从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底,她看到里面只有她。也或许,只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眼神,她自己的错觉,来安慰那点可怜的自尊。她搞不清应该如何去看懂他的眼和心。
她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却还能在她面前表现得一往情深,只能说明他这人太高深莫测,城府太深,岂是她能驾驭得了。
其实,萧一凡不应该骗他,她夏冰就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只要他说出口,她绝不会多赖他一天。
就在前些天,他们还在互相承诺谁都不会离开谁,现在看来,承诺根本不靠谱,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可是,那种无声无息的爱,就是那么任性地扎根在了她的心底,究竟是怎么滋生的,她也不知道。萧一凡,就像一粒种子,埋在她的心头,一种无法抵挡的沉沦。
说到底,她根本就舍不得他……
“宝贝,吃饭了!”
浅睡中的夏冰闻到一股男人的气息,耳畔传来他轻柔的喊声,他的声音如一股清泉,温暖悄然浸润全身。
可惜,这种感觉来得很短暂,当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萧一凡,募地被拉回了现实,这声音又如暴风雨来袭,令他不能呼吸。
“哦!”她翻身坐了起来,发现身上多出一条毯子,心知是他所为,但也没说什么,揭开毯子穿上了鞋。
萧一凡伸出手扶她一起走,夏冰轻扒开他的手,淡淡的语气,“我自己能走。”说完撇开他,自个往屋里走去。
萧一凡嘴角微微一勾,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看着夏冰为他吃醋的模样,他发现自己思想突然变得扭曲,倒更不想跟她解释,安于享受此中。
餐厅,餐桌上摆了好几样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整个餐厅的都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这是萧一凡亲自下厨为她准备的。
从医院回来后,他列了个清单,让保姆去超市购了回来,然后就让保姆提前下班回去,开始自己琢磨着做合她口味的饭菜。
期间,他听到客厅突然没了动静,以为她去房间休息了,结果,当他推开卧室的门,却没看到她的身影,别墅还是太大了,他找了半天,才发现她蜷缩在阳台的藤椅上睡着了。
看着藤椅里她柔弱而单薄的身影,萧一凡眼里充满了疼惜,他取来毯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本想偷偷亲吻一下她的额头,但又怕惊醒了她,就悄悄地离开回厨房做两人的晚餐。
夏冰坐下后,看着满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顿时有了食欲,人在生气也会饿,她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自个先吃起来。
萧一凡端着一盆鸡蛋汤从厨房出来,眼前一幕让他不觉笑出声来,夏冰像饿死鬼转世似的,把餐桌上摆着的每样菜,都各夹几筷头放进面前的碟子里。
夏冰其实听到了萧一凡笑声,但她故意装作没在意,旁若无人地开吃起来。
萧一凡把手里的汤放在餐桌上,然后挨着她一屁股坐下来,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又抽出一张放在她面前,柔声说:“慢点吃,狼吞虎咽对胃不好。”
挨得这么近,夏冰清晰闻到他身上做饭遗留下油烟味,而且附带着他身上的,淡淡地,曾经留给她温暖和安全感的气息,但此时,却让她想要去逃避这种气味。
萧一凡不停给她夹菜,饭桌上除了咀嚼声就是俩人的呼吸声,还伴随着偶尔不小心碰撞凳子咯吱一声响。在这小小的空间形成一种异样的气流。
夏冰吃好后,碗一推,起身去客厅看电视了,留下身后一脸愕然的萧一凡,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知道她还在和他怄气。
往常,吃完饭都是她洗碗,他看电视。今晚,她明显在闹罢工。
他看她安静地坐在客厅看电视,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没去打扰她的平静,一个人坐着把自己剩下的饭吃了吃。
收拾好厨房,他先去冲了澡,换了一身舒服的家居服,本来想去书房发邮件,看夏冰还在看电视,感觉两人这样下去像在演哑剧,也不是回事。于是,他停下脚步思索了片刻,既而走过去,不声不响坐在了她身边。
他高大的身子慵懒地倚靠在沙发靠背上,随手揽着了她的腰,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却明显感觉到了她背后的紧绷。他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悦,这个傻瓜何止在惩罚他,分明也是在惩罚自己,醋劲还真不小。萧一凡不觉嘴角掠过不怀好意的笑谑
夏冰的脊梁挺得很直,很僵,她知道他一定在看着她,她语气僵硬地说:“你坐在这可以,别影响我看电视。”说着扒开他的手。
电视屏幕上正播出娱乐节目,观众笑得嘻嘻哈哈,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始终像一张南瓜脸。
半响后,萧一凡才在她背后开口说:“我怎么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直到现在也没听见你对我说一声谢谢,态度还那么不近人情,真不够意思。”
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一丝疲倦和寂寥,悠悠从背后传来,夏冰本以为他会主动说点什么,没想到听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自己做错了事,还反过头来挑别人毛病。
她为什么进医院,还不是拜他所赐。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就吐了血,弄得她好像多么矫情似的。
也或许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体质太差,接管大自然后心里压力骤然加大。甚至每天晚上常常失眠,脑子总在想第二天要安排的工作,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状态。几乎天天顶着熊猫眼去上班,身体一直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再加上意外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突然就出现了状况。
想起中午看到的一幕,她的心里就又生了寒,语气不自觉也更加冷漠,“我说过,请不要耽误我看电视,请你离开。”
下一刻,她的话音刚落,整个身子却都被他搂着,夏冰猛一愣,心知惹毛了他,她猛然回头,“萧一凡,别动我。”身子也开始在他怀里挣扎。
却不想,萧一凡微微一用力,将她扣得更紧,任她怎么使劲都徒劳无功。
“别动,否则你会更吃亏。”萧一凡在她耳边低吼,声音却是格外的柔和。
夏冰今天本来就体力不支,挣扎了几下就觉自己在喘气,她干脆停止了反抗,认命躺在了他怀里。
“这就对了,乖乖地,听话一点,多可爱!”萧一凡似笑非笑,脸上带着一丝胜利的表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夏冰抬眼直视着他的眼厉声问道。
“想问你一句话。”萧一凡低低的声音问,粗粝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触划过,缓缓停在她的唇瓣。
夏冰抬手拨开他的手,看着他心里泛着疑惑,眼神依旧是冷漠,“什么话?”
萧一凡一瞬不瞬地凝着她,隐隐的灯光洒在他的五官上,勾勒出他英挺的轮廓,他的眼神里溢出无限的温柔。
“你爱我吗?”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一句话,问得夏冰直在心里暗骂他,白痴才会在这个时候问弱智问题。明显是在自寻烦恼。
但她下意识脱口反问道:“你爱我吗?”刚问罢,眉头一皱,自己不也成白痴了。
“爱!非常爱!”萧一凡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夏冰微微一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要是在以前,她至少会为这句话陶醉半天,而现在,亦真亦假她无法确定。
“你呢?你还没回答我。”萧一凡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半响后,夏冰微微动了下身子,开口干脆道:“爱!”
萧一凡意想不到她会回答得那么干脆,他凝着她的眼眸,眼底泛出激动的光芒,眼神也变得更加温柔。
“但是,已被你毁掉。”夏冰平静的语气,突转话锋。
萧一凡募地眼眸一沉。
“我曾经非常爱你,深入骨髓的爱。”她忍着心痛心平气和地说:“萧一凡,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欺骗。我不敢去爱,把自己的心完全封闭起来,我怯懦害怕再度受伤,因为里面全部都摆满了心痛。但你的出现,还是令我情不自禁陷入爱的漩涡,身不由己的去在乎。后来我想,既然选择了奋不顾身去爱一个人,就把过去忘记,纯纯粹粹的去爱。可你却在我放开身心爱上你后,在背后狠狠锉上一刀。一凡,这样的生活,难道你不累吗?”
萧一凡敛下眉,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他感觉到了她紧绷着的脸微颤了下,随后,他轻叹了口气,低沉地声音说:“傻瓜,我从来就没有做过伤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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