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太危险!”周氏忍不住出声。
但小人儿却是微微一笑:“只要他在,哪儿都不危险。”
见劝说不动,周氏叹了口气,只好作罢,给女儿做完了饭,她就匆匆回家去找韩瑜州商量此事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夏凝远用来称重量的小秤砣还摆在桌子上,纯金的秤砣闪闪发光,但是韩映雪却没来由的觉得那东西冰冷而绝望。
她闭了闭眼,揉着脑袋,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到底是夏铭渊做的,还是夏铭浩做的,两方都有动机,两方也都有可能是受害者。
眯眼的时候,有一只小手扣在她的腿上,她睁开眼睛,对上夏衍之漆黑的凤眼。
“娘,衍之要留下。”
她一愣,望过去,见小人儿脸色肃穆,不由得道:“留下做什么?你不想跟外婆去塞北玩儿么?”
肉包子像小大人一样叹气:“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柳茂之先生也讲过很多,我都懂得,如果我走了,太子哥哥没了伴读,我们一家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倒是秋水可以走,她没有什么顾虑,娘亲就让外婆带着她离开吧。”
这完全不符合年级的话,让韩映雪微微一愣,半晌,她酸了眼角,将儿子搂在怀里。
“等吧,等你父王回来,我们再商议。”
虽然话这么说,然而自这一天起,夏凝远就再也没有回来。
韩映雪当晚一直等到他子夜,直到绯月进来哭着求她,她才熄了灯上床,却怎么也闭不上眼。
她总觉得自己能听到夏凝远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而后将她搂进怀里,笑着说:“娘子,我回来了。”
但是没有,直到第二天一早,太阳明晃晃的挂在枝头,床上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空荡荡的。
那一瞬她倐地落下泪来,一滴滴的砸在被子里,消失无踪。
夏凝远,你到底有事没事?
她担忧的时候,皇宫内的局势却陡然紧张起来。
夏端远昏迷,几个王爷匆匆进宫围聚在养心殿,太医们也扎堆,个个面色难看的紧,皇后韦氏也陪在一边,一脸担忧。
“这可如何是好啊?”肃王焦急的背着手走来走去,容王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安王更是蹙了蹙眉,半晌,不知道谁问了一句:“这、难道皇兄真的不行了?”
偏殿内的气氛一沉,谁都没再说话,连空气似乎都变的稀薄了,让人觉得十分压抑。
“王爷,城外有兵马调度。”无常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
夏凝远皱了皱眉,冷声吩咐:“着羽林卫包围养心殿,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你这是做什么?”安王站起来,冷声问。
“五哥,事态紧急,为防止骚乱,这是最好的办法!”
“骚乱,本王看你就是个大骚乱!”
安静的偏殿内突然嘈杂起来,外面的公公们大气而都不敢喘一下,而陪在夏端远身边的韦氏却扬起唇角,冷笑一声。
乱了好,乱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