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几步,顺手撂倒了几名修士,才到达了卓谦之身侧,扶住了他的肩膀。
卓谦之没有回答,一把挣开任九,手中六棱冰片滴溜溜一转,又将身后的几名金丹修士绞成了粉末,“你来做什么,还不快走!”
“哥哥,你听我说,爹爹并未陨落,若是他见你如此……”任九避过背后袭来的法宝,干脆将最后一朵燃血花引燃,不过片刻,周围修士便又哭又笑,失了神智。
“闭嘴!”卓谦之突然红了眼,恶狠狠道,“不必哄骗我,你离开这里。”
“我并未……”
“他在等我!”卓谦之有些粗暴的打断九儿所言,“待我屠尽害他之人,便去陪他…”
他看着九儿,竟如同疯了一般低喃,“任仲,你且等着我…”随后他转身,眨眼间便将那些被燃血花控制的修士杀了个干干净净。
任九根本不知如何是好,他有心强行带走卓谦之,却是力不能及,抬眼却见江凛一爪将最后一名元婴修士灭杀,随后反身而来,一爪拍倒了自己哥哥。
任九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觉身子一轻,便被江凛抓着飞在了空中,江凛的另一只爪中,正是昏迷不醒的卓谦之。江凛威胁般的发出怒吼,调转身形,带着两人快速离开,身后众人,竟无一人敢追。
“他急火攻心,一时半会儿怕是解释不清,还是日后跟他说个明白罢。”江凛声音在任九的脑海中响起。
“我们去天绝宗。”任九眸子一暗,低声道。
“遵命,九儿大人。”蠇龙心情极好的应了一声,随即往天绝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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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下手极重,三日后,卓谦之才终于清醒,他看了看身侧快速后退的景物,又看了一眼任九,低头,盯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一言不发。
“哥哥…”
“你为何如此做?”卓谦之语气平稳,丝毫不见当日癫狂之态,已然恢复了冷静。
任九不欲与他争论其他,只是重复,“我觉得,爹爹并未陨落。”
“够了!”卓谦之闭眼,狠狠攥紧拳头,若不是九儿与任仲有所关联,他怕是根本不能控制情绪。
任九早知他不会相信,“那六棱冰片,哥哥使着可还习惯?”
卓谦之沉默,想是摸不清任九的用意。
“那冰片本是天绝宗掌门信物,当日爹爹得了它,才开启了密室,得了那掌门手札。”
卓谦之仍是无动于衷,只有提及任仲之时,嘴唇才微微抖动了几下。
“爹爹在天绝宗密室中,留下了本命元灯。”任九说了半天,终于提到了重点,他紧盯着卓谦之,“哥哥不信我所言,便亲自去看看可好?”
他并非忘记本命元灯之事,只是当日情形,他根本不敢拉着卓谦之求证,只得怀抱着一丝希望慢慢去寻。他心中隐隐觉得,或许时间一久,自己便能慢慢接受现实,谁知,老天有眼,竟真让他寻到了任仲的下落。
卓谦之猛然抬头,没说话,眼神里却翻涌着令人难以理解的巨浪。
任九看着他的神情,突然有些心慌,爹爹五十年前并未陨落,今日却仍是生死不明,若是到了天绝宗,那本命元灯已然熄灭…眼前之人怕是真会失了心智,再无转寰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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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本体实在太过显眼,远离少白峰后,他便化为人形,祭出飞行法宝向天绝宗而去。一路上,任九沉默异常,江凛也不多说话,只是悄悄扣住了他的手掌。
密室门开的一刹那,卓谦之竟停住了脚步,猛然闭上了眼,神念也未探出一丝,半天才颤抖着开口,“九儿,你当真未曾骗我?”
任九不接话,绷着脸一步冲进密室,眼见着最右边那微小的火焰颤动了一下。他大脑一片空白,竟瞬间哭出声来,他流着泪抓住卓谦之的袖袍,将其扽入密室,指着那火焰呜咽出声,“爹爹真的…哥哥,你看!”
卓谦之睁眼,直直看向最右侧的本命元灯,那细小的白色火焰跳跃着,虽不大,却是真真实实的跳动着。他下意识的一步一步走向本命元灯,抬眼见灯后画卷空空如也,只有右下角写着任仲二字,眼泪莫名滑落,滴滴答答地砸在了灯旁。
“火焰细小发白,他怕是命不久矣。”江凛走在最后,只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那时我修为尽失无能为力,如今…他不论死生,都只能在我身边。”卓谦之冷静了下来,他咬破手指,就着血在画卷之上勾勒出了一人,那人怀抱古琴,面上似笑非笑,满是情意。
卓谦之盯着画卷许久,一盏茶后才掐了法诀,从任仲的本命元灯中分离出了一丝细小的火焰,放入了手中的透明小瓶之中,白焰灼灼,照亮了他的眼睛。
“走罢。”卓谦之将瓶子揣入怀中,率先离开。
“嗯。”任九点头,伸手拉住了站在自己身侧的江凛。
任九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