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己的掩护,赫胥岚根本不能操控魔气侵入阵法,更别提破坏了。他压制住立刻站在卓谦之背后的冲动,勉强定了定心神,却根本无法移开看向卓谦之的目光。
“放开?!笑话!”卓俭仍是沉着脸,“卓越你当日背叛卓天门,可有想过今日后果?还不将所得重宝交出,废除自身修为,与我一同回卓天门请罪!”
卓谦之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扫过卓俭,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青袍人身上,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与任仲两人。他丝毫不惧面前的元婴期修士,确切的说他从未畏惧过任何人,金剑嗡嗡直响,若不是碍于任仲,他怕是早已动手了。
而卓俭,竟也没有轻举妄动。
就在此时,青袍人仿佛攒足了抬眼的力气,却只与卓谦之对视一眼便偏过头去,他轻笑一声,“卓天门乃是南宗之首,却不想,要作假蒙骗诸位道友才能收场。”
他这一言,无疑是怀疑卓谦之的身份,也是替卓谦之开脱,这样一来,连带着卓天门也一并怀疑了进去。任仲心中不由得暗道一声高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怕是可以打消大部分人的疑虑。
“是么?!”卓俭自然知道解释并无用处,只是反问一句,而后单手掐了个法诀,只见青袍人突然一震,面上痛苦的痉挛起来,身体挣扎着向前倾倒,若不是背后有人押解,怕是早已摔倒在地。
“你对他做了什么!”卓谦之终是按捺不住了,他剑眉一竖,脸上终于添上了一丝表情,仿佛与那青袍人受了相同的痛苦一般。
“怎么?心疼了?”卓俭收了手,又示意青袍人背后的修士松手,青袍人失了支撑,双腿直接跪在了地面之上,全身颤动,竟连抬头得力气也无了。
“不必说了,你想要秘籍,我可以给你。”卓谦之口气又冷了几分,他就是这般,心中越是生气,面上便越是冷静。
卓谦之伸手摘掉了兜帽,露出了任仲朝思暮想的容颜,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剑眉微微斜着,额上青筋暴起,却不带一丝表情的看着卓俭,棱角分明的薄唇轻启,“但是,你得放他走。”
“可以!”卓俭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应了。
“不……”那青袍人突然抬头,挣扎着站起身,往卓谦之的方向走了几步,“我不走!”
“也对,任小友若真是走了,没了解药,也活不了太久,不如同我一起,回卓天门一趟可好?”卓俭也不拦他,任由他与卓谦之越离越近,卓谦之眼神闪烁了一下,强忍住没有上前。
“不能让他过去!”任仲神情一变,对九儿吩咐道。他清楚那个青袍人乃是柳眸清安排的,与自己的长相语气神态几乎一样,又与卓俭一唱一和,卓谦之若是失了戒心,任其接近,必定会中了柳眸清的奸计。
“切莫轻举妄动!”赫胥岚在神念海中低喝一句,想是不赞成任仲动手。
任九却猛催灵力,激活了事先埋好的种子,只见一棵纤细的植物拔地而起,瞬间穿透了青袍人的身体,将他的心脏绞了个粉碎,青袍人甚至来不及说一个字,便失了气息。
事情发生的太快,不过眨眼时间,筑基期修士怕是根本没有看清什么,便觉青袍人的气息消失无踪。
“不……”卓谦之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低声念着,几步便冲到了青袍人的尸首旁,几下将那植物斩成了碎沫,然后抖着手将那人的死死按在了自己怀中,他摇晃着站起身,慢慢抬起头,眸中血红一片,他扫视过周围修士,却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在眼里,“…是谁?!”
他冷冷地扫过周围,最终停在了卓俭面上,“你们…你们一个个…都要给他陪葬!”
卓俭也是一怔,想来也没有料到此种发展,他明明已经与柳眸清布置好了一切,却不知从哪冒出了这么一根细藤。他见卓谦之已然失了冷静,只觉怕是难以得到秘籍,掌门又说不能伤及卓越性命,实在是棘手的紧。
任仲混在修士中,几乎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将卓谦之搂在怀里的冲动,他想告诉谦之那青袍人只是替身,自己安然无恙,可是他却不能如此!
破坏阵法事关重大,若是不能彻底破坏,加之卓俭与隐藏在暗处的另一名元婴修士,自己与卓谦之必定没有逃脱的可能。
他明白卓谦之的心情,却不敢多想一分,他不敢知道,自己放在心尖上的那人,此刻正在忍受怎样的痛苦折磨,若是换作自己,定会做出比杀人陪葬更残忍百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