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仲盯着宋靖睡梦中仍紧蹙的眉头,不去看卓谦之的表情,他心下自是不愿离开卓谦之半步,但为了宋靖,去坊市采购之事却不得不做。
他蹬上鞋,几步走到卓谦之身旁,扯着卓谦之起了身,然后将下巴抵在了卓谦之的肩窝之中,在卓谦之的耳边低声道,“你既要帮他,我便会给他最好的。最近的坊市不过距此地半天路程,明日此时我便回来,购些温和养气的灵草,做成药浴让靖儿洗泡,他虽无灵根,但用这种温和的法子洗净伐髓,到时修习内力,也容易一些。”
卓谦之并未接话,任仲仍是不能安心,“这两日你与靖儿就待在此处,千万不要……”
他还未说完,便觉得卓谦之有些犹豫的扣住了自己的肩膀。
任仲觉得有些不对,微微挣了挣,却被卓谦之更用力的按住了后脑,他的下巴卡在卓谦之的肩窝之中,张不开嘴,只得含糊的问道,“怎么了?”
卓谦之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为何对他如此上心?”
任仲一愣,半晌才明白卓谦之所说的乃是宋靖之事。他被卓谦之牢牢按在怀里,亲密无隙,卓谦之的僵硬犹豫自然也瞒不过他。他叹了口气,伸手抓住卓谦之扣在自己脑后的手,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任仲盯着卓谦之的眼睛,意图让卓谦之看进自己心里,而后才缓缓开口,“谦之,我对他上心,自然是因为你愿意帮他。”
他顿了顿,沉声问道,“那你,又为何对他如此上心?”
卓谦之垂下眼,睫毛轻颤了几下,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将要喷涌而出的情绪,嘴唇死死抿紧,没有吐出一个字。
“你不说,我便替你说!”任仲恨恨地一口咬在了他的下巴上,“你在林中用匕首了结那人之时,就是你决心要护了靖儿之时。你虽与靖儿毫无关系,却不止一次的提点于他。谦之,你告诉我,你为何唯独对他另眼相看?”
“……你也说过,他与我有些相似。”卓谦之拧起了眉头,莫名的冒出了一句。
“不错…..他确实很像初次见面时你给我的感觉。如此说来,谦之,你是不是也与靖儿一般……”任仲牢牢盯住卓谦之,视线灼热无比,半晌才将身负血海深仇六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卓谦之的嘴唇有些微颤,抬头看了任仲的表情,才猛地阖上眼,重重的点了下头。
任仲只觉得卓谦之用力扣住了自己的手,力气之大,仿佛要将自己的手掌掰断。“我还记得那日你曾说过,你修仙,便是为了长生,阻止你长生之人,你必杀之。我原以为你是恨我心慈手软,不足以成大器,现在想来,却知那话并非对我所说,而是对你自己所说的!”
任仲不知道卓谦之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强迫他回忆当年之事,就如后揭开满是脓疮的伤疤,但任仲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这样的伤,只有将脓疮整个剜除,才能彻底的痊愈,“谦之,你当日可是觉得力竭?觉得已然失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卓谦之动了动嘴,却被任仲伸手掩了。任仲叹了口气,“你且听我说……力竭,不过分为两种,一是天资有限很难再进一步,二是生无所恋,失了再进一步的心力。你天资之高非寻常修仙者可比,再进一步自然不难,那便只剩下了后者。谦之,看着我,告诉我,你的大仇得报了么?”
卓谦之眸子闪烁了一下,见任仲移开了手,才沉声道,“…已然,得报了。”
任仲看着卓谦之,不发一言,他在等,等卓谦之自己说与他听。
卓谦之果然没有辜负任仲的期望,他深吸了一口气,便缓缓开口,“当年那些人诬陷我娘背叛师门,根本不听辩解,我娘只得带我逃离卓天门。追兵源源不绝,修为再高也终是双拳难敌四手……走投无路之下,她将我托付给了一户凡人夫妇,随后自爆金丹,与追兵同归于尽。”
卓谦之自嘲的勾了勾嘴角,面上露出了一丝恨意,“我娘身殒,我却逃过一劫,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我自然要亲自讨个公道!”
卓谦之所说有些含糊,任仲总觉他还隐瞒了什么,却已然舍不得细细追问,自从踏入修真界,他便知道,这世上已无公道,所谓公道,不过是力量多寡罢了。他含住卓谦之的唇,含糊的重复,“谦之,你还有我……”
“嗯。”卓谦之反手扣住任仲的腰,将自己的重量尽数压在任仲身上,任由自己陷入了任仲的气息之中。渴求了许久的温暖与情爱,哪怕只有一瞬,也已然足够回味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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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厮磨了半晌,任仲才不得不去做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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