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谦之并非视人命如草芥,但却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心下自然对王虎此等行为大为鄙夷。他翻身下马,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停吐血的王虎,淡淡重复道,“你太过心软了。”
任仲摇了摇头,走到王虎身旁,将卓谦之之前给村民们治病用的药沫尽数倒入了他口中,又配合银针将他的记忆尽数抹去,才站起身,开口劝道,“他毕竟是凡人。”
卓谦之听此,便移开了眼不再多言。杀戮凡人,周身的戾气更重,对于瓶颈自然阻碍更甚,任仲此举,也是为他着想。
任仲见那王虎气息逐渐稳定,便欲离开,转身之时余光瞥到草丛之中掉落了一黄色密信,封的严严实实,却是没有署名的。任仲隐隐记得,普通人家是不能用这明亮的正黄色的,这信应该是王虎来此的原因。
任仲犹豫了一下,若是此中真有什么要事…他伸手将密信撕开,信笺中只有一句,字体娟秀小巧,倒像是出自女人的手笔,“慧妃七皇子出逃,往雁栖关而来,杀无赦!”
任仲哑然失笑,他对这后宫之事毫无兴趣,故而看了卓谦之一眼,随即晃了晃手中的信纸,“谦之,这下,这七皇子,可要好好的感谢我们了。”
“无聊。”卓谦之眼神闪动了一下,伸手接过信笺,随手一搓,便将其化为了粉碎,然后他飞身上马,冲着任仲伸出了手。
任仲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对宫闱秘事也无什么兴趣,故而向前一步抓住卓谦之的手,微一使力便跨坐在了卓谦之背后。他将头卡在卓谦之的颈窝,双手紧紧扣住卓谦之的劲腰,轻声道,“我不会骑马,就有劳谦之了。”
卓谦之眉头一挑,双腿一夹马腹,身下的马便冲了出去,马上颠簸异常,任仲不由得搂的更紧了些,“谦之,能不能慢些?”
卓谦之仍是没有什么表情,他奋力拉了一下缰绳,身下的马儿嘶鸣一声,脚下却是越发快了些,“我也不会。”
任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卓谦之所谓的不会,便是不会骑马之意。他轻咳一声,却终是忍耐不住嗤笑起来。等笑够了,他侧头在卓谦之的耳后亲了一口,倒是丝毫不介意周遭会有人经过。卓谦之耳尖微红,双腿发力之下,身下的马儿跑的又快了些。
这马长年驮着身穿沉重铠甲的将士,脚力自然是极好,带着两个男人足足跑了三个时辰才逐渐慢了下来,任仲只觉得有些头晕,双腿的着鞍处也是疼痛异常,想卓谦之必然也是受不住了,便搂着他飞身下了马。
“疼么?”任仲见卓谦之走路并无什么异常,却忍不住关心了一句,卓谦之抿了抿嘴,眼见着那军马消失在了眼前也不去追,半天才道,“以马代步,算不上好主意。”
任仲忍住笑,拿出了一张凡人地图,估摸了一下目前的位置,“此地距离这白廉镇倒是不远了,我们便去镇中歇脚吧。”
俩人都磨伤了着鞍处,一路上走走停停,半个时辰的路程,也让他们走成了两个时辰,还好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然后便随便找了间客栈住下。
俩人只要了一间上房,掌柜的不由得多看了他们两眼,面无表情的那个一看便是身居高位,而那个双眼含笑的倒也不像是随从小厮,侍卫?还是男宠?掌柜的也拿捏不准,只得作罢,兴许这两位有什么要事相商。
饭菜自是不必的,任仲只吩咐小二抬些水来,许是打赏的够多,那店小二动作也甚是麻利,几下便将沐浴的大桶搬了上来,随后又续上了热水,“两位客官,水好嘞!”
任仲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帮着卓谦之褪了外衫,面上一本正经,“伤了着鞍处,泡到伤口总是不好,还是让我来帮你罢。”
卓谦之冷着面褪下了里衣,背对着任仲站进了木桶之中,水不深,刚刚没膝,温度适宜,蒸汽慢慢散开,倒是迷了任仲的眼睛。
任仲知道这便是答应的意思了,故而拿了手巾沾了水,使了些力气自下而上一寸寸的擦过,卓谦之的大腿内侧有些红了,他像是被蛊惑一般伸手碰了碰,卓谦之反射性的绷紧了双腿。任仲强行压下心中的躁动,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这马鞍着实厉害,谁又会专门锻炼此处。”
卓谦之不答,身子倒是放松了下来,任仲用手巾沾了沾水,另起话题,“谦之,那军官武艺不俗,凡人武功也不是全然没有用处。”
“恩。”卓谦之也不知是不是乏了,声音有些发闷,他如今的修为剩之不多,更极易觉得疲惫,“你若觉得有趣,我们便多去看看就好。”
任仲听见卓谦之说的乃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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