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传来了哈哈大笑,一个身高大约十尺左右的筑基大圆满修士从旁边的店铺中迈步而出,他身侧还紧跟着一个身材娇小的练气期女修。高个修士右手搂着女修的细腰,低头对那女修大声说道,“今日这三颗昊元丹到手,便算是准备齐全,过几日我便闭关,到时突破金丹期,我定助你突破筑基期!”
他口气嚣张,有些得意的挥动着左手,而他的左手中,正拿着一只看似普通的细颈瓶,想来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昊元丹了。
也不知是不是过于得意,他竟是忽略了店铺的门槛,一绊之下身形不稳,便向着任仲方向栽倒,他怀中的女修一声惊叫,却不知是不是过于惊慌,竟愣在原地,忘了伸手拉住他。任仲皱了皱眉头,脚下一动,瞬间侧身一步,恰恰避过了扑来的高个修士。高个修士蹬蹬蹬迈出去几步,才勉强停下了身形。
他刚才一番高谈阔论便吸引了不少修士,如今一个踉跄,周遭的人群之中已然有人喷笑出来,看热闹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他啐了一口,直起了腰杆,一把扯开斗篷,露出了一张面目凶恶,棱角分明的脸,脸上一条刀疤从右侧太阳穴一直划到同侧的嘴角,倒是又给他平添了不少凶悍气息。他皱着眉头,虎目圆睁,恶狠狠地看向周遭的众人,高声厉喝道,“笑什么笑,仔细老子拧断你们的脖子!”
周遭一阵切切私语声,他一露脸,便有人认出了他,“竟然是恶阎罗鲁一霸!快走快走。”
任仲自然不认识什么恶阎罗鲁一霸,不过这人敢在坊市之中如此张狂,必然是有些实力的,他不欲惹事,故而顺着人潮转身就走。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你这小子!故意看我的笑话,就想这么走么!”
任仲知道这人说的正是自己,却是冷笑一声,并没有停下脚步,这人好生没有道理,明明是自己跌倒,却非得怪罪于旁人。那鲁一霸见任仲根本不理自己,怒火更是上涌,竟直接祭出一把飞斧向任仲劈去。
任仲面上冷了下来,倒是没有想到这人竟敢直接在坊市之中动手!他脚下一顿,不进反退,直接闪身出现在了鲁一霸面前,飞斧来不及改变方向,竟直接砸在了地面之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痕迹。他慢悠悠的转过身,“阁下与我有何恩怨,竟非要在这坊市之中动手?”
鲁一霸面上闪过一丝恼怒的红晕,眼见着坊市中的执法者翩然而至,眼珠一转便道,“我见阁下身后的古琴极其不凡,想开开眼界,却不想道友走的忒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一时着急,倒是办坏了事。”
任仲皱起眉头,不知鲁一霸是何用意,如此解释,并不能脱罪,反倒是变相承认了在坊市中动手的事实。他沉默着,不发一言,只想看看这鲁一霸该如何收场。
“恶阎罗,你这回又是看上了何物?挑战可以,若是破坏了坊市,休怪我不留情面。”执法者乃是一面目猥琐的中年修士,金丹期修为,像是与鲁一霸极其熟络,俩人一唱一和,竟将在坊市之中恶意动手之事翻了过去,像是演练了数千次一般。
“王师叔赎罪,这地面我会照价赔偿…”鲁一霸面目堆笑,对着王姓修士鞠了一躬,又转向任仲,“不知这位道友,可否将此琴转让于我?”
此刻任仲倒是动了真气,他自然知道这鲁一霸根本就不是想要自己背后的古琴,而是假借挑战之名,要自己的性命,若是自己身死,别说是古琴,就是储物袋中之物,也都尽数归属于他了。而那执法者,怕是也与他有什么关系。
任仲心知这鲁一霸定是看出自己随身携带古琴,定是十分重要之物,故而以此相要挟,不怕自己不答应。他冷哼一声,接下挑战,“此琴不卖。”
“我是真心喜欢这把古琴,愿意出高价买下,道友为何不再考虑考虑?”鲁一霸带着假笑,熟练的接口道,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周围聚集的修士越来越多,不少议论也传进了任仲的耳朵,看来这鲁一霸行此事情倒不是一次两次,而且还从未失手过,想来是有几分本事的。
“若非是道友耳背?”任仲故意顿了顿,语气中满是嘲讽,“我已然说过,此琴不卖。”
“你!”鲁一霸气的瞪眼,寻常筑基期修士听见他的威名哪个不是害怕至极,而这人,却是丝毫恐惧也无。“我要向你挑战!若是我赢了,你这琴便要归我!”
任仲哈哈一笑,语气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道友纵横暗市多年,莫不是忘了规矩?一物换一物,我看道友手中的丹药不凡,不若就当作赌资如何?”
“好!就如你所说!我们擂台见!”鲁一霸被激得眼中一片血红,转身便向着坊市中专门为比武所设的区域而去,任仲跟在他身后,倒是一步也没有落下。
任仲心知此事动静闹得极大,打败鲁一霸之后,这坊市中便不能多待了,至于与岳恭的约定,还得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