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你修习了弄水灵诀,便是将你我纽连在了一起。你唤我一声爷爷,我便一定要想方设法护住你。”老者站起身来,安慰似的拍了拍任仲的肩膀,他倒是看得比任仲通透的多,“人世间的情感我懂得太少,能遇见你,也是我的幸运。”
“哪怕我并非那人的后人?”任仲转过身,快速接道。
“哪怕你并非。”老者笑了一声,语气中再没有犹豫。
任仲伸手死死抓住老者的肩膀,低声喊了一声,“爷爷…”
“臭小子!干什么!”老者拍了任仲的脑袋一下,像是不习惯被人贴的如此紧似的。
“按照爷爷所说,这弄水灵诀,一定传自于董氏?”任仲松开手,面上也恢复了正常。
“我也只是推测罢了,且不说其传承要求十分苛刻,单是其特有的威力,我想,也不会有人愿意传给旁人。”老者沉吟了一声,“仲儿,当日传给你功法的是什么人?她为何会将如此重要的功法传承给你?”
“大抵可以算的上生死之交吧,不过,他并未告知我这功法传承的危险,只是叫我发誓绝不外传罢了。”任仲面色恍惚,卓谦之一定是知道传承的危险性,故而才会叫自己发誓不能将功法传给任何一人。思及此处,任仲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微笑。
老者见他表情,终是哈哈一笑,“仲儿,夫妻母子之间尚且绝情绝义,她若是真如你所说,倒是对你有一番情谊,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你可万万不能辜负于她。”
任仲一愣,干咳了一声,不知该如何解释,干脆将话题带开,“他修为甚高,此时也不知在何处,与他有关的之物也不见了踪影,就是想寻他也是无能为力。”
任仲一边说,一般皱起了眉头,他突然想起当日丰毅在的奇怪言行,或许……那应空珠并未丢失,而是在九儿昏迷之时,被丰毅捡了去,然后…交给了柳眸清!
任仲蓦然瞪大了双眼,他虽然不知柳眸清要着应空珠有何用处,不过既然柳眸清可以从自己的长刀之中提取出气息,那应空珠之中的气息是否也可以被抽提出来?若是可以……看来,还得回平川坊市一趟。
老者自然没有漏过任仲的表情,他轻叹一声,“我本想将你留在此地十年,如今确知你也有中意之人,强留你在此处,倒是显得我老人家不通情理,罢了,你走吧。九儿已然无碍,沉睡也只是因为余毒未清,只需等待数年,便可清醒,你无需担心。”
任仲感觉到面前之人向后退了一步,“爷爷?”
“走的多远都不要紧,要记得爷爷一直在这里。”
任仲抿住嘴,撇开了头,便听见身后传来了嘲笑之声,“多大的人,竟然还如此多愁善感。”
“离开此地,我自然是伤心的,即便是痛哭流涕也不为过。爷爷如此高兴,怕是巴不得我早日离开。”任仲毫不客气地回击。
“只要你还会回来,爷爷我便没有什么可伤心的。记得将那人领回来给爷爷看看就好…”老者还是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任仲勾起嘴角,心中倒是坚定了不少,“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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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收拾行囊,其实却是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任仲将古琴取出,背在身后,又伸出右臂将九儿缠绕其上,一切便已然妥当。
老者细细的询问了任仲想要前往之地,说这阴阳界其实是与外界相通的,只要走对路,倒是可以省下不少路程。任仲之前虽想过回到平川坊市,却觉得以他如今的实力,回去也不能自保,柳眸清虽说帮助了自己,却肯定也是有所图谋,不如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先去寻那上古修士的洞府,也好得些宝物,或许还能得到进阶金丹的机缘。
老者向来不干涉任仲的决定,他听任仲描述,便为其指了一条小路,说是一直向前,便能离开此地。然后,他将一节翠绿的树枝递给任仲,说是等到回来之时,以树枝作为路引,便能找到阴阳界的入口。
任仲攥紧了树枝,直接跪倒在地,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他幼年离家之时也是这般与爹娘道别,却远没有此刻来的发自内心。老者眼睁睁地看着任仲磕了头,半天才带着些鼻音说道,“走罢走罢,别忘了我这个爷爷就好……”然后便失了踪迹。
任仲听见了周遭沙沙之声,倒似在为自己道别一般。他站起身,直接调头离开,没有一丝犹豫,因为他知道,无论前方有何等艰难困苦,他也有了容身之处,不再是之前那个无根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