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爷爷还请息怒。”任仲举手投降,他虽好奇爷爷口中的湲儿到底是谁,却也不会傻傻的直接开口相问。
“臭小子,这里不能修炼功法,你闲来无事,不如学些什么别的。”老者抓住了任仲的手腕,手上一个发力便将他整个人提出了潭水。任仲享受着老者带给自己的亲昵之感,不由得有些走神。
他没有挣扎,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着地,才懒洋洋地随口问道,“爷爷想让我学些什么?”
“穿好衣服,马上跟我来!”老者也不知是不是被任仲漫不经心的态度惹恼了,怒气冲冲地丢下这么一句,脚步之声便迅速远去了。
任仲撇了撇嘴,蹲在潭边,摸到了自己随意脱在岸边的衣物,然后不顾自己身上还有水珠,胡乱的套在了身上,随后顺着脚步声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虽失了视觉,但周遭一直有微风拂动,根据风向,他倒是顺利的避开了周围的树木。但脚下草木繁多,,便不是想躲开便能躲开的了。
当任仲第三次差点被脚底的藤蔓绊倒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出声讨饶,“爷爷,是我不对,快出来罢!”
“臭小子!如今知道求饶了。不过,此地乃是故人居所,你可得当心着点。”任仲感觉右手边有人靠近了自己,那双粗糙的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然后只觉得脚下一空,又瞬间落回了地面。任仲动了动脚,感觉地面的触感发生了些许变化,看来已然换了地方。
“就是这里了么?”任仲感觉肩上的压力消失,向前伸出手,便摸到了一扇已然出现了少许绺裂的木门。
“进去罢……”老者在任仲背后突然出声,语气中却饱含了太多痛苦心酸的情绪,仿佛这三个字,已然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任仲沉默下来,随后轻叹一口气,他手上微微发力,只听吱嘎一声,木门便敞了开来。任仲感觉到老者在背后扶住了自己,带着自己迈过门槛,然后来到了一个半高不低的方桌面前。
“坐。”依旧是不容置疑的口气。
任仲只得依言坐下,听到脚步声远离了自己,他顺手拂过面前精致的方桌,只觉得边角之上刻着一排小字,许是被摩挲了多次,其中内容已然有些模糊不清了。任仲合着眼,将感觉尽数集中在指尖,一个字一个字读道,“死…生…契…阔…”
“在这间屋子里,你不要试图探知任何事。”任仲的举动本就没有想瞒着任何人,老者并未远离,在一旁自然看了个清楚,他冷言警告了一声,便轻柔的将什么东西摆在了任仲面前。以任仲这般敏锐的听觉,也只是听见了一声几乎不可察觉的轻响。
任仲伸出手向前,面上便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这是?古琴?”他并不是仅仅因为爷爷拿出一把古琴就如此诧异,真正令他诧异的,乃是这把古琴本身。
这古琴并无灵力波动,只是凡物罢了,但任仲适才只是轻轻一碰,古琴本身的平和之气便扑面而来。他虽不懂琴,也看不见此琴的样子,却感受到了此物极为不凡。
“不错,这是我特地为你所制的。”老者的声音有些飘忽,任仲竟猜不透他究竟意欲如何。
“爷爷,我并不会弹琴。”任仲双手离开古琴,身子微微后撤,便欲站起身来。
“不会,我便教你。”老者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他伸手按住了任仲的肩膀,强制性的让他坐回凳子之上,“你,无论如何也要学会。”
任仲抿了抿嘴,他心知此事并不简单,不由得开口问道,“那我可否知道原因?”
“现在不行。不过…时机一到,我自然会告诉你。”老者手上的力气小了些,他声音低沉,好似回忆起了什么,“记住,我也是为了你好。来吧,我们先学手势伸放。”
任仲只得点头,罢了,反正要在此处待上十年,与其日日无所事事,不若找些事情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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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五年已过,阴阳界深处的木屋之中,传来了悠扬清洌的古琴之声。
弹琴之人散着头发,只披了一件青色外袍,手肘微微张开,手臂平伸,右手小指微微翘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上缓缓拨动,双眼微眯,整个人仿佛沉溺在了古曲之中。而后他突然反手擎弦,手指像是仙鹤展开翅膀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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