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谦之伤势不轻,眼睛也不曾睁开,自然不会接话,只是从袖中掏出一粒丹药服下,又掏出一个翠绿的小瓶在二人身上撒上了少许粉末,之后便再无动静,根本没有在意二人此时交叠的姿势。
任仲闻那粉末有些刺鼻味道,想来许是掩盖气味所用,又见此身后妖兽并没有追来,才真正放松了。这一放松,便觉刚才一度丧失的五感又重新出现,觉得整个身体仿佛散架了一般,全身上下除了右臂,没有一处不疼。
如此一来,右手手掌中的触感倒是明显了许多,任仲只觉得自己手心黏腻,细细想来便知是刚才托住卓谦之颈部所致,刚才他神经过于紧张,竟然忽略了此事。
任仲直觉不对,右手撑地,带着卓谦之一起坐起身来,便见卓谦之颈部两侧从下而上均有细细的血痕微微显露,血痕位置,正是经脉走形之地。
不知何时,卓谦之已经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貌,在任仲看来,只觉得其与初见之时并无不同,还是那一副冷淡强硬的样子,伴着重压之下也绝不低头的气势,比那林泽天的皮囊要好看百倍。
那血痕果真不是仅在卓谦之的脖颈上出现,而是在足少阳经走形处顺行蔓延,没入其顶发,显露于阳白听会二穴,故而卓谦之耳前眉上都是细细鲜红的血痕,看起来煞是诡异,任仲心中一动,正想用手轻触,便见卓谦之睁开了双眼。
卓谦之迅速将药力炼化一番,止住了经脉之中的躁动,睁眼便见任仲神态不对,右手位于自己额前,面上尽是担忧之色。他不待任仲开口,便直接道,“此事到时再说,我已经看过地图,倒是寻得一处极好的落脚之处。”随后他挣了一下便欲站起身来,任仲见此忙松开箍在他腰上的左手。
卓谦之并未说些什么,站起身形便向远处眺望,仿佛在辨认方向一般。他倒似恢复的不错,若不是面色血痕密布看起来着实不好,从其身手动作来说,已然看不出一点异样。
当日在聚妖林时,任仲便见过卓谦之身上从内而外炸裂开来的伤口,却不知是何原因,如今他因落入坤岩兽腹部吸收了不少灼热之气,恰巧也灵力运转不畅而导致经脉碎裂,便知卓谦之怕也是如此。
任仲只是经历一次经脉碎裂之苦便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他深知经脉不易恢复,碎裂一次愈合愈发困难,此后难免不会越来越窄,日后的影响怕是极大。之前卓谦之强行动用灵力只有上身经脉碎裂,而如今却蔓延至脖颈额面,怕是周身大的经脉已经与外周经脉的宽度相当,若是不想些办法,只怕卓谦之日后吸收灵气都极其困难,修为难以寸进。
他不知卓谦之究竟有何秘密,以前不甚在意,如今却根本不能不在意,他皱起眉头,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之中。
“走吧。”卓谦之将周围环境探了个通透,心中早有计较,见任仲在原地发呆,便单手将其一把拖起,口中提醒道。
任仲被其拉起,也不在多想,慢慢跟在其身后,他怀有心事,却不知如何开口,卓谦之本就不怎么说话,两人间的气氛倒是一下沉寂了起来。
“三年未见,前辈又怎么会成了尚魂峰的内门弟子?”任仲心中有太多疑问,怕涉及卓谦之不愿多说之秘,只好捡些无关紧要之事问道。
“此事说来倒是蹊跷。”卓谦之停下步子,不在独自走在前面。两人肩并肩前行,任仲一侧头便能看见卓谦之的表情,倒是安心不少。
“那日我离开聚妖林,目的是为了太阴寒露丹。之前你也服了一颗,味道可还不错?”卓谦之撇了任仲一眼,眼中看不出喜怒,口气倒是如同闲聊一般。
任仲自然想起自己伤重之时吃进肚中的丹药,他微微眯眼,做出一副回味无穷的表情,“此丹入口即化,滋味清凉,对经脉伤势却有奇效,倒是好吃的紧。”其实他倒是根本没尝出丹药的味道,如今这么装模做样的一说,自己先是忍不住轻笑一声。
卓谦之紧绷的嘴角倒也有了一丝松动,“此丹确实对经脉损伤有压制之效,我身上本身也带有几颗,当日丹药告罄,才不得不离开聚妖林寻些辅药炼制此丹,却不想路遇尚魂峰林泽天。”
任仲听他提起林泽天,便知此人必定丧命于他之手,不由得开口问道,“林泽天可是意图强占前辈之物?”
卓谦之眉头一挑,反问道,“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不是我将林泽天杀死意图其灵物呢?”
任仲听他此言,倒是觉得有些异样,便停下脚步,伸手一抓他袖口。待卓谦之回头,才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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