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原。他神念一扫,见黑衣男子仍是练气顶峰的样子,经脉却比用精气开拓后又纤细了不少,不由得急道,“晚辈虽已无碍,可前辈伤势若是治愈,为何经脉仍是淤积不通?呈现如此景象?”
黑衣男子听他此言面色一冷,语气也冰了数倍,“无需多管闲事。”
任仲被他冷淡的眸子盯住,心不由得往下一沉,低头扯了扯嘴角,却不知应该摆出何种表情,张了张嘴,半天才吐出一句,“是晚辈逾越了。”
“我今日便要离开聚妖林。当日你在洞中寻得两件飞行灵器,你我二人一人一件,也可速速脱身。”黑衣男子并未继续话题,见任仲低头,直接用灵力将储物袋送入其怀中,“我拿了几件趁手的灵器,其他的,你去换些灵石也好。”
“是。”任仲口中发苦,他向来思维缜密,如今却是头脑一片空白,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精气灌注身体之后,未能完全吸收,便会引来无数妖兽觊觎,你的处境将会极其危险。”黑衣男子上前一步,任仲看见其衣摆近在眼前,忙抬起头来,一时竟没有听见黑衣男子说了些什么。
黑衣男子见任仲脸色很差,紧盯着他道,“事到如今,我不得不马上离开,可是我修为大跌,经脉状况也是不容乐观,还吸收了少量的精气,自然没有完全把握在妖兽群中全身而退,若是你可先将外围的妖兽引走,我便可安然离开。你,可愿意?“
他顿了顿,也不顾任仲的反应,“若是不愿置身于危险之地,我自然不会强迫于你,你在此等上个几月,妖兽自然散去。不过我是一定要走,大不了杀出一条血路便是了。”
任仲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眸子,微微一笑,“为前辈效力,我自然愿意的。”
黑衣男子不知是早就料到任仲将会答应,还是本身就要将此物相赠,听完任仲之言便直接将手中准备好的的青色外袍递给了他,“如此,这件匿灵衣便送于你。此物乃是我自己仿制的一件古宝,虽说你现在的境界不能使用,但是隐匿修为骗过筑基期以下的修士也是足够了,至于是否能够隐匿精气,我也不得而知,事无绝对,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任仲伸手接过,隐隐见袖口上又几朵金色小花,他记得黑子男子的外袍上也有那么几朵,不由得伸手向其摸去。
黑衣男子轻咳一声,表情竟然有些僵硬,“那是我将防御法阵压缩的痕迹,做成花朵状也是随意为之,你不用在意。”
任仲将衣衫收入储物袋中,便听黑衣男子道,“将外围妖兽引走之后,你便将其穿上,也许会有作用,若是无用,便速速离开聚妖林,走的越远越好,此界之中必有大乱。”
任仲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他将东西大致整理了一番,拿出丹炉站在裂隙前,转头又看了一眼黑衣男子,问道,“不知前辈是否可将名讳告知?”
“何必?”黑衣男子面色微微一动,直接反问道。
任仲心下一暗,他其实并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情,却十分清楚自己根本无需知道黑衣男子的姓名。修为境界便是两人之间不可能跨越的鸿沟,即使现在相处甚欢,若是自己不能进阶筑基,百年之后也是一抔黄土。自是连与其深交的资格也是不够的。
任仲转过头去,单手端着丹炉,却没有动作,竟是不知在想些什么,黑衣男子站在其身后,也是一言不发。突然,任仲迅速转身,用左手扼住了黑衣男子的脖颈,就如同俩人初见时的场景。任仲吸收了大量精气,动作灵敏自然不能同日而语,俩人距离又近,黑衣男子又有伤在身,竟然被其轻易的扣住了脖颈。
任仲感觉两人呼吸交织在了一起,不由得手上发力,黑子男子一挑剑眉,闷哼一声,表情倒是毫无变化。
任仲听其声音一时之间也有些愣神,咬了咬牙问道,“烦请前辈请将名讳告知!”
黑衣男子嘴唇紧抿,直直盯住任仲,说出来的话毫无温度,“我以为,我们是同样的人。”
任仲一愣,眼神闪烁,随即苦笑了一下,绝不受人威胁么。他颓然地松开左手,“倒是晚辈被迷了心窍。”
黑衣男子并未出声,抽出金剑架于任仲脖颈之上。任仲一动不动并未闪开,他闭上双眼,感觉金剑割开了自己的皮肤,血液顺着皮肤滴落,但剑刃并未继续深入,他刚想睁眼,便听耳边冰冷的声音响起,“记好了,我的名字,卓谦之。”
任仲心里一突,心中默念了几遍,仿佛要将此名深深的刻在心里一般。
任仲拨开脖颈上的金剑,紧盯卓谦之几瞬,随后一把锢住他的劲腰,将灵力注入丹炉之中,一阵天昏地暗,两人已然到了小乾坤洞外。
任仲肉身强劲了不少,此时竟然不觉得不适,见周围妖兽颇多,也不再看卓谦之一眼,放开左臂,将丹炉收好长刀取出,直接冲入兽群之中。妖兽感到精气的诱惑自然一阵沸腾,任仲在兽群中腾转挪移,转瞬间放倒了两只长相奇怪的不知名的妖兽。他故意调动体内的精气,向外围飞奔而去,见周围妖兽全被自己吸引,才将飞行灵器祭出,一跃而上,疾驰而去。
耳边传来卓谦之的传音之声,声线冰冷,口气也没有什么变化,”今日之事自当多谢,只怕是后会无期!保重!“
任仲紧了紧拳头,还是忍不住回头,见那熟悉的黑色身影跃上飞行灵器,仍是那副背脊挺得笔直的样子,朝着另一方向疾驰而去,化作一条长虹,一副毫无留恋的样子,身后的妖兽都被自己吸引,倒是无一只向其追去。
任仲见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心里也不知是何种滋味,在聚妖林中兜兜转转,直到将几乎所有妖兽吸引而出,才披上青袍,长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