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任仲的腹部砸下,此时两侧血侍的攻击已到,任仲脚背轻点血侍□□已成落地之势,险险避开三拳,背部却狠狠的砸在地上,疼的他眼前一阵发黑。晕眩中却见三只血侍的拳头轰在了一处,鲜血飞溅一片血肉模糊,与自己计算的丝毫不差。
任仲胃里一阵翻滚,却顾不得恶心疼痛,将剩下的六根银针拍入了两只血侍的脑内,又取下脚踝之上的两根,连同剩下的一根一起拍入了最后一只血侍脑内,三只破破烂烂的血侍终于摊在了地上。这一幕发生的极快,蒋文清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任仲连续破坏了自己三只血侍,心疼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蒋文清急促摇着铜铃,身体却摇摇欲坠,头发迅速的发白,脸颊也干瘪了起来,仿佛一下苍老了数十岁。
他不顾自己的变化继续摇动,剩下两只血侍也向任仲冲了过来。任仲背部一片血肉模糊,双脚脚踝被银针连续刺激麻痹了他的神经,他竟一动也不能动弹了。大腿外侧还剩两只银针,可是这两个银针若是拔下,怕是大腿也会失了知觉,况且区区两根银针根本无济于事。
束手无策!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任仲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他虽不甘,却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只血侍向自己冲来,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可是这次,没有披发修士,更没有人会救他。他眼前一片恍惚,竟是失了焦距。
“嘭!咔嚓!”巨大的声响从耳边传来,却没有预想的疼痛,任仲眯着眼睛勉强找回了自己的视线。只见两只血侍竟然扭打在了一起,任仲心中一跳,细细辨认起来,见其中一只血侍黝黑壮实,细看其脸,正是放大了无数倍的二牛,此时二牛眼中火红一片,一边拼命抵抗着什么,一边与另一只血侍打的难解难分。
“二牛…”任仲喃喃道,总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二牛明明已经死在了外院。难道!二牛被投入血池做了那四十九只怨灵之一!?任仲终于明白这四十九具尸体从何未来,他心中愤恨,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这不可能!”只听一声惊呼,蒋文清双眼暴突,急催铜铃却毫无用处。
任仲恍惚间看见,另一只血侍已经被二牛打的血肉模糊,二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只看了任仲一眼,便走向蒋文清。
任仲见蒋文清紧紧攥住了右手中纸张,心里一惊,想上前相助,却根本动弹不得,只得呼喊道,“小心!”
二牛毫无反应,只见蒋文清将那张纸抛在空中,形成了一个金色透明的罩子。任仲却松了一口气,看来那纸张是一种防御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攻击力。
二牛面无表情,狠狠一拳击在了金色的透明罩上。
“嘭!”罩子上的金光一闪而过,却没有任何破碎的迹象,看起来稳固至极。蒋文清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二牛的攻击卡在了嗓子里。
“嘭!嘭!嘭!”二牛又连续击在金光罩上,光罩摇摇欲坠,仿佛就要破裂开来。蒋文清慌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嘭!”终于,金光散尽,光罩随之消失。
二牛上前一步,恶狠狠的掐住意欲逃跑的蒋文清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蒋文清便没了气息。
就在这时,二牛又回头看了任仲一眼。任仲只一眼,就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浓浓的死气,便知其命不久矣,或者说,他早已死去多时。任仲张了张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半天只挤出了一句,“保重…”
二牛眨了下眼,全身力气散尽,直直倒在地上,一时间,六只血侍均化为血水,汇入血池之中。
任仲眼见蒋文清身死,又见二牛归于血池,只觉心中既轻松又悲痛,背后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他只来得及取下大腿外侧的两根银针,便倒地不醒。
不过他知道自己仍处于危险之中,过了两三个时辰便清醒了过来,只听外面嘈杂一片,何总管啪啪拍门,急促问着,“老爷,您怎么样?”却不敢真的进来,倒是对蒋文清言听计从。
任仲重伤,自然不敢让何总管进来,便捏着气,学着蒋文清的调调沙哑地说道,“无妨!受了点小伤,大家且散了,后日午时,叫王夫子来见我。”任仲不知王先生与蒋文清是何关系,却隐隐觉得蒋文清未说的一切,这王先生必定知情。
“是!”何总管高声道,竟没有出言问上一句,便带着一干武仆走出了院子。
任仲累极,却不愿与蒋文清的尸体同处一屋。他的脚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却也有了知觉,费了点力气将蒋文清丢进了血池,也算化解他的罪孽。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尸体刚丢入血池,就见血池一片翻滚震荡,尸体竟凭空消失,连带着血池中的血色散尽,只留下一件衣衫浮于其中。任仲诧异不已,伸手将那衣衫捞了出来,见衣衫内侧密密麻麻写满小字,翻至领口,三个大字映入眼帘,练气术!
任仲心中一喜,不禁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