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循环,生生不息。他右手按压针石,左手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出拳动作,可他却清晰的认知到经脉中的热流涌出,涌进了耳,目中,使耳目更加清明了。这种认知让他整个人兴奋了起来,他知道,若是继续刺激xue位,自己的拳法,以及身体强度必将更上一层楼。不过这针石不能□□皮肤,有一只手必须按压在石块上,也就是说不能同时刺激不同的xue位,而且单手的按压使他只能做些简单的出拳动作,必定不能完全锻炼。任仲叹了口气,看来这银针还是得想法子得来,可银针毕竟不是普通的绣花针,如何得来,他还得另想的办法。
任仲苦思冥想几天,终于想出一法,不过他并不知是否可行,只能先试上一试。他也并非纯粹的异想天开,而是想试试这宁神花是否如徐大夫书中所写的一般神奇。说来也并非偶然,这宁神花就种在书库的小院里,王先生初带任仲来时便介绍了一番,还大赞其宁神之效,闻其香可气定神闲不受外物打扰,正是读书人梦寐以求之物。可任仲对此丝毫不感兴趣,加之心情低落,根本不知王先生说了些什么。如今,他研习药理,便觉院中紫色的小花很像书中提到的宁神一花,这花对宁神静气却有神效,但徐大夫却对此花有自己独特的看法,他在书中写到,若将此花大量研磨制成花汁,宁神之效大增,还有致幻的作用,若配合以按摩或针刺头面部听宫穴的周围,效果更好,可用于缓解疼痛,促进睡眠,甚至可以用来催眠,不过剂量过大可能会导致病人死亡。任仲细细比对了书中与院中的花朵,只觉十分相似,决定自己先试试药效,以保证万无一失,若是真有书中所说的神效,按照自己的计划,不仅可以顺利的得到银针,还可以顺便探探王先生的虚实。近期,任仲觉得王先生越来越按耐不住,眼中的火热也越来越不加掩饰,不过他拳法小成,到也不怎么惧怕,想多探听些消息,不打无准备之仗。
到了临近晚饭的时间,任仲才姗姗回到了住处,怀中正揣着采集到的大把宁神花。
任仲用了晚饭,并没有将碗洗好交给专门负责饭菜的杂役,而是偷偷带回了屋子。他掩好房门,又怕别人窥视,便熄了烛火,开始处理这些小花。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任仲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他的眼睛能够捕捉到普通人不能收集的细微光线,他眯着眼,从旧衣服上扯下一块麻布,将花放在中间包裹起来,便用力将布团捏紧,他力量极大,捏的布团嘎嘎作响,就见一丝细细的紫色花汁从他的手流下,落进了准备好的碗里。
任仲松开手,将麻布中的小花拿出,只见小花干巴巴的,水早已被挤干了。任仲不由得轻笑一声,想是对自己的力量十分满意,又把小花丢进火盆,点火烧了个干净,不留一点痕迹。任仲收拾好了之后,见手上还沾了些汁子,便低下头闻了下,只觉一股子清气扑面而来,感到神清气爽,心里的紧张感也减少了不少。任仲想,这大概就是宁神花的效果。他低下头又闻了会半盏茶的时间,便觉困意上头,有些昏昏欲睡。他狠狠咬了下舌尖,疼痛使他勉强清醒了过来,心里已经肯定徐大夫记录的无错,却不知这汁子若是饮下,有何后果。
不过任仲还记得书中写到大剂量致死一说,没有贸然尝试,他将汁子倒出一部分,只留很少一部分,兑了些井水,足有半碗之多。他只喝了一口,便闭目等待起来。约么半盏茶的时间,任仲便觉得全身酸软,根本不能思考半分,之后就一头歪在了床铺之上。
第二天任仲醒来仍觉得精神恍惚,心知这宁神花果然厉害,心里大呼侥幸,若是自己直接饮下,怕这世上再无任仲此人。
剩下的花汁任仲不愿浪费,却没有什么可以储存的器物,他便将被子中的黑棉掏出一些,浸透了花汁,裹在昨晚的布团中,塞进了左手的袖口,他左手在身侧自然垂下,并不抬起,怕自己误吸了去,虽然这样宁神花汁可能因为挥发失去效果。不过任仲细细观察了汁液挥发的速度,认为三天之内药效都不会丧失,直接捂在口鼻处,足以放倒不轨之人。
有了宁神花汁,任仲更觉有了底气。他在拳法小成嗅觉变的更加灵敏后,总能闻到不同草药的味道从相同的方向传了过来,便联想到蒋府之中必有药屋,有药屋,就有大夫,有大夫,就一定有银针。他决定夜探药屋,若是没有银针再令想他法。
任仲准备许久,宁神花汁也做了不少。他把花汁浸在布块上藏于怀中袖口,只觉万事俱备,胸有成竹,决定了次日动手,没成想却出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