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一锅鱼汤怎么会吃撑?鄙视~~谁说只煮了一锅的?不将那小河里最鲜美、肉质最嫩的鱼全部收拾进自己肚子,这两位又怎么肯回来?
街上不是很拥挤,这个时候比较多的是出来透气的小姐丫鬟们,当然,是指不具修炼天分、娇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因此这种情况又叫做“放风”。
走着走着,凤得开始不自在起来,倒不是旁人注目议论指点等行为愈演愈烈的情况让她难受——用傲睨自若、目无余子来比凤得那可不掺一丁点儿水分,又怎么可能被那些影响到?
问题是她自己也感觉不对了,这身黑衣在早上看还好,可下午的光线总显得暗些,照在身上那就是一身黑衣一团阴暗,连带着心情都受了影响,委实不舒坦。
一路上其它着深黑色衣物的人也有,本不足引为稀奇,可绝没人比得她这样呐!她这袭黑裙那真真是一丝儿间色点缀啥的也没有哇,咳~,确实像足了奔丧的-_-!
算了,还是找件衣服换下来再继续逛吧,那么接下来的目标就锁定为成衣店。
——也算脱离游手好闲的队伍了,凤得对此感到甚为欣慰。
事实证明,老天爷还是蛮待见她的,这不,才走了一会儿就找到了家颇具规模的成衣店,名字也不错,叫“云沐华彩”。
进店一看,奇怪地发现这铺里使女伙计们虽多,却全聚在里侧围成一圈儿,很是闹腾的样子,似乎在抢着为某位大主顾服务。
没人过来招呼凤得也不在意,自顾自挑拣比量,这里的衣服样式做工都还好,就是料子不上品级,一般般而已。
凤得一边一件件地试手感,一边摇头,她对衣料的要求算得上挑剔,其它方面差了点儿没关系,就贴身材料的选择没得将就,绝不肯委屈于次品。
想当初黑域潜湖那会儿,在下水前裘天音递过来一套水靠,可那样又硬又磨人的料子让她怎么穿得上身?还不知是不是别人穿过的,恶寒~~
凤得就对贴身衣物这些最是讲究,最后还硬是套着宝衣下水的——可怜那么珍贵的防护法宝就被当水靠用了。
想想,更上档次的应该没摆在铺面儿上,只得喊人将好东西拿出来了,“那边过来个人。”
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进噪杂的人群里,于是所有人反射性地看过来,最后被挤在最外围的一名使女不大甘愿地挪过来,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问道:“姑娘想挑件什么样的衣裙?我们店铺里应有尽有。”
凤得淡淡道:“摆这儿的不要,去拿几套象样点儿的过来,衣料必须是上乘。”
使女眼神透着怀疑,自以为不露痕迹地将凤得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实在看不出这个穿一身俗黑的女子哪里有千金小姐的排场,独身前来的,身边一个丫鬟家丁也没有,而且看这打扮,珠宝首饰一样不见,都不及寻常人家的女子,就那需自己做活计的贫家女好歹还有一两件粗制首饰撑场面呐。
对投向自己的怀疑目光视而不见,凤得此时的涵养出奇地好,也不动气,只又强调了一句:“越多越好。”
使女神色迟疑地去了,好一会儿才捧出几只木盒来,打开一看,质量是好很多,可还不够自己的标准。
也不耐烦再催这使女跑来跑去了,看那不耐烦的样子,明显不信她买得起嘛,而且,估计更高档的还不是她能随意调动的,便说道:“这店中管事呢?帮我找他过来。”
使女这回可是大大吃惊了,难道眼前还真是位贵客?不管了,既然是客人要求,自己只管传话就是了。
管事是名富态的中年人,笑得一团和气,是个精明的商人。凤得不想磨蹭,直截了当道:“将店中最上等的裙服取来看看,其它不问,只料子要最好的,随你是招牌或珍品都行。”
管事倒是个有眼力的,或者说是会做生意,道声:“请姑娘稍等。”没多废话就转回店后隔间。
再出来时双手捧着三个雕绘精美的木盒,同样是木盒,可使女拿来的比之这三个那就是天差地远。管事将木盒小心置于柜台上,亲自揭开,荧荧华彩便映入眼帘。
周围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叹,原来其它人见管事捧来珍品也全聚了过来,要知道这种机会是很难得的,镇店之宝哪会轻易展示给人看,而“云沐华彩”是景都首屈一指的老牌成衣店,以精美华贵称着,能在这儿置衣的非富即贵,想到这儿不由纷纷看向那名黑衣女子,可实在猜不出她会是怎样的身份来历。
刚刚被包围的大主顾也走了过来,是两个年轻女子,一个少妇打扮,娇艳柔媚,体态玲珑丰盈,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楚楚风情;另一个身形还矮些,约十八九岁,还只是活泼靓丽的女孩,眼眸灵动晶亮,粉唇莹润而微微嘟起,看起来精灵古怪的样子。
见她们过来,使女伙计们纷纷自觉让道,让两人径直走进最里圈,一眼见了盒子里的东西也变了表情,“这就是云沐华彩的四大镇店珍品之一的‘彩衣’么?果然非同一般。”少妇赞叹道。
女孩直接多了,伸手就想将衣服抓在手里好好比划比划,神情动作一派理所当然,却不想被“半路程咬金”——一把折扇拦截下来。
折扇当然是有主人的,而此主人在女孩不悦的瞪视下一派淡然,呃,其实是视线胶着在彩衣上移也未移。
“喂,你干嘛拦着我!”女孩怒气冲冲,可惜嗓音清脆娇憨,减了三分气势。
凤得不理,而是做了女孩没能做成的事,将彩衣从盒中拎起,入手轻薄若无物,轻轻一抖,便展开如同一片彩霞,晕染出一室的虹彩,令人目眩。
见凤得目不交睫,管事忙将此衣的特点、用料、特殊工艺一一详述,直说了个天花乱坠,听得旁人发出一阵一阵的惊呼,眼中艳羡更甚,惟凤得静静听着始终不赞一词。
管事见凤得神色不动,似有些失望,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