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夜,夜幕厚重,一望无际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天空暗沉得让人发冷。
“……明天我们改走西道?”慕容秋低声问着。
“还是继续走北道,不过,你我可能还需要再做一番伪装。”傅景初说着,转头看向千影,关切问着,“暗卫们的伤势如何?”
千影恭敬低声道,“公子勿忧,暗卫们的伤势并不严重,都是些小伤,这两天已经痊愈了一些人。”
傅景初听着,松了口气,这些暗卫都是大人留在他身边的,在大人离开王城前往北境的时候,他本想让大人留下一两个暗卫就好,却不想大人把所有的暗卫都留下,如今多亏了这些暗卫,才能扛住那些个追杀。
“那就好。”傅景初点头说着,随后转头看向慕容秋,“阿秋,如今这些追杀的人是谁派来的,阿秋心里是最清楚的,可惜那些都是死士,被暗卫擒住后就咬舌自尽了。我们手头上没有证据,真是可惜。”
慕容秋这会儿眼眶不红,神色肃然,认真说道,“也不是没有证据。我和方兄打赌,阿伯绝对不是越族奸细,如今我被阿伯出卖,现在我们又突然失踪,恐怕他们会认为我们死了。”
“不,刺客们都已经自尽,没有收到回报,依照他们这次所表现出来的,他们必定是要看到阿秋你的尸体,才会相信你已经死了。”傅景初说着,看着慕容秋,轻声提议道,“阿秋,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你说。”慕容秋肃然道,顺便端正了坐姿,竖起耳朵,一脸认真倾听的模样。
“既然他们非要阿秋你死,不若我们如他们所愿。”傅景初看着慕容秋,清澈干净的眼里划过一抹流光。
慕容秋眼睛一亮,“景初是说假死?”
傅景初微微点头,没错,假死,一来可以让追杀暂缓,二来可以让慕容秋所说的阿伯露出点破绽,说不定远在王城的老太君可以抓到些许证据。
慕容秋重重点头,“好!”顿了顿,慕容秋严肃说着,“景初放心,我和方兄当初打赌的时候,方兄言明会让人盯着阿伯,阿伯若是有异动,我们定然能够得到些许证据。”
傅景初露出笑容,如此,甚好,那躲在阴暗中的谋划这一切的老鼠们,他绝对不会放过!
第三日,傅景初和慕容秋两人换了一身装扮,做了简单的易容,这次两人扮作了游历的良籍公子,再次从北道朝北境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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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的王城,城门街,慕容府邸。
“……这的确是……少爷的玉佩。慕容家祖传的玉佩,是少爷的爹死前留给他的,少爷把它看得比命还重要……”枯瘦的老人喃喃说着,手指缓缓的抚着沾着血迹的玉佩,眼睛浑浊中透着空洞。
“阿伯既然说是,那就一定是了。月儿这就回去禀告主人。”低低响起的脆脆的悦耳的女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恭敬。
“……少爷他……真的死了啊……”枯瘦的老人喃喃的说着,似乎没有听见女子说话的老人喃喃的一遍遍的重复着。
随后,那月儿再次恭敬的拜了拜,便转身匆匆离去。
留下那枯瘦的老人一遍遍的抚着玉佩,一遍遍的喃喃自语着。
而当三更鼓声响起,老人似乎惊醒了一样,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玉佩,随后便紧紧的攥着玉佩,蹒跚的走出院子,朝着院子里的井,踉踉跄跄的走去。
老人扒着井口,黑色天空的一轮明月就恰好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不知不觉中已经老泪纵横,若是傅景初就在此处,他肯定会一眼就认出,眼前的这个老人就是当初他为元家一事登门拜访慕容秋时,阻拦他的老头。
“想不到……你这种人还会流泪……”冰冷的透着嘲讽的声音突然响起。
老人身体一颤,抬头看去,院子里,年约三十的男人冷漠的站着,深幽的目光毫不掩饰厌恶憎恨之意。
“方,方大人?”老人声音透着颤抖,这人不是早就离开王城了吗?这人不是该赶往西南的路上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真该杀了你才是。”方忠明看着老人,喃喃自语着,他打什么赌!那个傻子一定是变了路线,他在傻子的路线上埋着的几路护卫竟然都没有遇上那傻子!那傻子一定是赌气,为了证实眼前的这个老混蛋不是奸细,一定是走了另外的路线!偏偏,他不能泄底,那几路护卫都不能摆在明面上!就这么的错过了,救那傻子的机会!
是他太过于自负了!
那傻子啊……就这么的走了吗?
“在怀疑你的时候,就该杀了你才对。”方忠明目光犹若毒蛇一样缓缓的一寸寸的扫过眼前这个身体颤抖的老人。
他还留什么情!顾忌什么!
老人身体一动,猛的就要往井里跳去!
但更快的是方忠明,身形一闪,那老人就被方忠明一手提着领子,恶狠狠的摔在了墙上,紧跟着,方忠明单手扼住了老人的喉咙!
方忠明盯着老人,慢慢的露出一抹诡异的森冷的笑,“你放心……现在我不会杀了你……你背叛了阿秋,你害死了他,我岂会让你这么轻易死去……”说到这里,方忠明的声音轻柔中透着阴狠,“生死不如的滋味,你就等着慢慢品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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