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重新建立,本来你这种单独故事串联的长篇,连载中就处于劣势,还不讲究更新策略,你这不自掘坟墓吗?”
遂,不再关注,而是美滋滋磨了杯浓咖啡,坐在书桌前,掏出一张珍藏的纸张,铺开在桌面上。
他不知道的是,《血海飘香》《大沙漠》《画眉鸟》这三篇几乎可以算作是一个故事,《血海飘香》里,大反派无花是自尽了,但故事并未结束,因为正文的最后一句话是: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但他忽然发现,老天竞像永远都不许他休息的。
他还未回到船上,─件他平生所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变故已在等他了,他做梦也末想到达种事竟会发生在他身上——”
凌风上人不知道这个,他坐在书桌前,开始字斟句酌,仔细打磨下一步的运营爆点。
想来想去,关键词还是“革命”。
之前尝试了一句“革金梁的命”,结果火候时机不到,如同捅了马蜂窝,海陆空全方位被吊打碾压,那段时间里,不仅出版社跳脚,甚至连自己的书迷因为压力太大都对自己颇有微词。
以至于,自己不得不熬了两个通宵,搞出了份解释说明,现在放在书桌上的,就是当时解释说明的原稿。上面密密麻麻的修正痕迹,彰显了当时作者的绞尽脑汁和为难处境。
此草稿版中,对于“革命”的解释主要有四方面框架:
第一点,强调革命不是打倒,不是背叛,这是对金梁先生一种深层的敬意。如果当初没有金梁先生革侠客小说、革合琴生、李热、王侯等老师的命,就没有今天的武侠小说。如果总说一些谦虚的话,高山仰止什么的,无法超越什么的,有什么意思呢?敢为天下先,知其不可为而为,这就是其理解的侠。
第二点,强调革命是一种形而上的态度,是虚指,而非实指。面对前代高峰的赞叹、敬畏,是一种常态,但面临高峰的不思进取,就是一种怯懦。必须有这种超越的意志或执着,或许最后并不能超越,但起码也能形成独特的风貌,为这个武侠盛世贡献一份力量,如果只是说着高山仰止,看似谦虚恭谨,却只会让武侠一步步走向没落。欲求其上,则得其中,欲求其中,则得其下。就是这个道理。
第三,死活要拉同盟。称不是为自己说这番话,是为猫姐,为于中堂,为杀破狼,为古温……为所有被压在金梁下面的这个新晋的武侠群体宣言。
最后,偷换概念,玩文字游戏,提升立意——称个人是教高数的,曾立志成为一名科学家,阴差阳错的成了一名通俗作家,所以很庆幸,文学与科学不同,它不用去修正前人,就完全可以另立山头……
这份浸淫着心血的解释说明,即便他现在来看,也颇为自得,句句在理,句句谦卑,偏偏还有理想,有志气,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但是只有他清楚,当时实在受不住各方面压力,无奈为之的憋屈难受。
“刺啦——刺啦——”
凌风上人扫了最后一眼,毅然将桌面上这张曾经让他很自豪自得的纸张撕得粉碎,眼中,带着罕见的执拗和疯狂:
“是要重提革命,但这次,无论如何,谁也不能让我再退让半分!!!”
……
邓铮发完四章更新,又浏览了会儿论坛,闹腾到近两点才睡。
早上十点起床,简单吃了点饭,便乘车赶往机场,乘坐飞往粤州的航班。
因为顾伟元和李海洋闹矛盾的事,幻萍几天前已经从兰城飞赴粤州协调,但从凌晨汇报的情况来看,收效不大,还是得他亲自过来一趟。
天气不好,航班磨磨蹭蹭的,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才到粤州,幻萍开着辆白色的低端入门级商旅车来接邓铮。
今天她穿了一套蓝白色职业套装,黑色高跟鞋,也没有戴那副御女范十足的黑框眼镜,相比以往的成熟妩媚,风格稍显保守,多了几分端庄矜持。
不过,自从兰城酒店那一晚的“床上风云”后,她在邓铮眼里,端庄已经没用了,越端庄,越是让人心痒难耐。
上了车,邓铮就问:“这不是公司的车吧,这么破?”
“不是。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暂时没让老顾和老李知道你过来,就没用公司的车。临时借的。”
“嗯。”邓铮往后一靠,“肚子饿了,先找地方吃饭。”
幻萍迟疑了下,咬着唇,瓮声瓮气:“晚上,那个,你有约吗?”
邓铮微楞,狐疑又热切的上下打量着幻萍,而后,“呀”的一声,双手抱胸,夸张的往后一躲,像只受惊的小白兔。就差尖叫“你休想——”了!
“呸!你去死吧,明明大色狼还装!”幻萍再绷不住,笑啐道,那天晚上被又摸又抱占光了便宜的委屈羞恼顿时全部窜上心头,攥着方向盘,瞪大眼睛凶道:
“我们师范同学小聚,都是家乡来的,有两个当年跟我上下铺。你要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