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嘴里,还是老老实实答道:“这种事自然难说有百分百把握,但我前期收集的资料司校长你也看过,七八成还是有的。何况,就算我们弄错了真是他写的那又如何,司校长你想,三本长篇几百万的文字,他难道真能记得一清二楚?用了那么多文史典故,抛开那些写文过程中临时拿来拽文引用的,他真正能清楚明白的有几条?!只要现场稍微有些纰漏遗忘,我们就可以抓住不放。即便不足以说明他是假的,也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前前后后方方面面,英喆早已想得很清楚,这也是他当初敢于挑起事端的因由。说到底,金梁基本上没办法百分百自证。
“言之有理。”司浩然听后连连点头,不过继而,又显迟疑,“万一他真能……全部记得,对答如流?”
这可关乎他一世英名,容不得出半点纰漏。
“那可能吗?”英喆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笑完才觉不妥,咳了两声,定了定神,道:“司校长放心。我另外还有必立于不败之地的杀手锏!”
附耳细细说明,司浩然这才露出轻松笑意,双目一瞪,胡子一吹,猛的一拍靠椅扶手,摇头晃脑:“……仔细想想,这个金梁真是其心可诛,我以前忝为岭南大学的副校长,岭南大学就是我的主场,浩然大礼堂更是我的得意门生以我的名义捐建的,浩然二字,用的就是我的名字。他选择在这里公开论战,那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那就是登门挑衅要砸我的脸面。既然如此,好,那我少不得就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英喆悄悄翻了个大白眼,谁不知道谁,搁我这儿装,装你麻痹!
……
而邓铮这边,则罕见的,遇到了身边几乎所有人的强烈反对。
尤以顾伟元、李海洋为甚。
这二人为了说服他改变主意,专程从粤州飞过来,直直在他家里住了三天。所担心的跟英喆所依仗的,大同小异。
作为行业资深从业者,加之自身都有过创作经历,所以很清楚作者对于自己作品,其实远没有普通人想象中那么熟悉。创作主题主旨等大方向或许还好,但具体的很多情节或者构思都是一时兴起,甚至很多某天偶尔看到直接拽文引用的……所以许多作者在各地做演讲时,都曾遇到过对于自己早期某部作品的具体写作时间和经过不是十分肯定,而对于一些具体细节的东西和内容,更是表现出明显的不熟悉,不得已只得用“我忘了”或者“我不记得了”来解释。
但是这种平时看来很正常的情况,如果出现在公开论证现场,那就是解释不清,那就是显而易见的疑点。
而以他们从业多年的经验来看,原创作者被自己书的某些细节问倒,几乎是必然的!何况还是这种上杆子让人故意挑刺的场合?简直就是千里送轮!轮奸的轮!
更遑论他的《射雕》《神雕》文史典故超级密集,里边有些东西是平时的积累,并不一定准确知道出处,但搁在论证现场,就会是对方重点攻击的所在!
好嘛,你说这是你写的,但问一个你不清楚由来,再问一个你不明白出处,一来二去的,还证个屁的明?!
邓铮苦于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有引擎绝对不会记错任何一个标点符号,也不能告诉他们前世有门学科叫“金学”,金庸小说里所有的文史典故都被人解构梳理的清楚明白点滴不剩,就英喆和司浩然临时抱佛脚做的那点功课,还真就不够瞧的……他只能一再解释自己有分寸,绝对不会出问题,但是看得出来,二人唉声叹气的并不信服。
不过见他确确实实心意已决,而针对眼前局面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去振奋精神,商量……善后事宜了。
司浩然接受在岭南大学“浩然大礼堂”作为论战之地后,邓铮提出“彩头”:如果证明自己作伪,当场封笔并向公众道歉,同时捐献所有作品的全部版权给中国残疾人基金会;如果对方输掉,要向父亲、顾李二人以及自己公开道歉,并代替自己为去年底选好的两所山村小学,各配建一座图书馆、一个标准足球场。
这种大家风范慨然气度,当即又赢得喝彩声阵阵!
司浩然胸有成竹,自不肯服输,当下回敬:如果确能证明冤枉了你,除了道歉、图书馆和足球场外,我二人退出文坛!
英喆听闻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三尺,我日你个嘴跟棉裤腰似的老夯货,劳资啥时候说要退出文坛了?!(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