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妇吧,宋恺昱,你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匹夫,这贱人现在害了我们孙儿躺在这儿,可你还舔着脸来和周儿求情。是要旁人议论周儿不孝顺吗?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为着这个贱人,连自己的亲孙子都可以算计。我当年还想着,为何一个伯府隔房小姐,竟有胆子敢暗害了泰昌伯府的嫡长女。原来,是侯爷给的胆子在这呢。”宋老夫人气极反笑,最后一句话说得嘲讽十足。
刘玖慈脸色变得煞白,宋老侯爷不可置信的看向刘玖慈,又看向宋老夫人,一时间好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宋老夫人看着眼前这对男女的神情,忽然感到痛快非常,嘴巴也没闲着:“侯爷,你看你喜欢的女子,整日吃斋念佛,可心啊却是比谁都狠着呢。当年,是她求你娶了人家大夫人,可谁让大夫人在二十岁的时候没死呢,硬是挡着你这个心肝的路,咱们的了尘师太也是精明,撺掇了太夫人赏赐补品,偏偏里面放了大夫人用药相克的食材,不过半年,大夫人也就香消玉殒了。最后,太夫人还稀里糊涂的以为是她一时大意害了大夫人,心中愧疚,移情到了了尘师太的身上。要不是宋府等着我的嫁妆救命,等侯爷你守完妻孝,就能和你比翼双飞了。”
这些事情,宋老夫人其实并没有证据,不然,早就整死刘玖慈了。这么多年下来,她也只不过通过蛛丝马迹猜测出来的,怕是大夫人的母亲就是怀疑大夫人的死才会去的那么快的。就是抓住这个把柄,宋老夫人才能把刘玖慈送进庵里。
刘玖慈也不是等闲之人,不过转瞬就道:“方氏,你别血口喷人,挑拨离间,侮我清白。我与姐姐感情深厚,怎会行如此之事。若是真有其事,你可拿起证据来,不然,拼着性命,我也是要讨个清白的。”
宋老夫人却是脑子清明起来,笑着道:“对,我是没证据,但你敢发誓,若是你害了大夫人,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刘玖慈轻蔑的看向宋老夫人,原以为这商女有什么证据,结果却是誓言这玩意。她刘玖慈只信今生,从不怕来生,因此,刘玖慈很是淡然道:“如何不敢,我没做过,自然敢的。”
“可惜,我不需要你的誓言。之后,自有大理寺帮你查清楚。”宋老夫人看着刘玖慈气急败坏的脸,只觉得解气。
当年,她丧女之后,终于转了心思,打算在侯府挣出一块立足之地出来。砸银子,疏通人脉,渐渐的,刘玖慈的那些背后手段都给她查了出来。大夫人之死来的蹊跷,让宋老夫人起了疑心。可恨却没查到什么证据,只能隐约明白是刘玖慈下的手。
她把这点疑惑通过耳目告知了大夫人的嫡亲母亲,可惜那个时候,大夫人的嫡亲母亲早就奄奄一息,得了这个消息,怕是被刘玖慈一房知晓了,最后反倒是害了哪位太夫人。
不过,宋老夫人却抓了先机,得了证据,知晓是刘府合力害死了那位太夫人。可惜她人单势薄,即使有证据也无法搬到刘家,因此,只能以此威胁,让刘玖慈进了家庙。
这些年,宋老夫人把这些事都埋在心中,盘算着打蛇打七寸,一击即中,但有宋老侯爷全天护着,宋老夫人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一直到了今天,宋老夫人才把这事公布于众,即使没有证据,只要有话传出去,刘玖慈就得洗不白了。
宋老侯爷在一旁沉默不语,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先夫人,那样一个爱慕他至深的女子。宋老侯爷总觉得对于他的先夫人,即使不爱,可还有怜惜在,那样一个纤弱的女子,怎么会死在刘家表妹手里呢?
她们不是一贯的姐妹情深,当年,更是刘玖慈亲自开口求他,成全了他的先夫人一片痴心。如此宽厚温柔的刘家小表妹,怎么会害了他的先夫人呢?
未等宋老侯爷感慨完,端和就带着一批人闻讯赶来,看着躺在榻上的宋天周,端和的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墨水来。扫视了一下刘玖慈和宋老侯爷,端和关切的对着宋天周问道:“天周,你感觉如何?”
宋天周安抚性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太医这个时候也随后到来,把了脉,表示喝些药,修养一段日子就无大碍了,不过这段时日却是要好好静养的。
等确定了宋天周无事之后,端和才抽出身来,一挥手,跟着来的嬷嬷们就把刘玖慈绑着,押了出去,宋老侯爷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端和就开口道:“此人胆敢在侯府伤人,以下犯上,罪无可恕。儿媳知晓公爹慈悲为怀,不喜和个妇道人家计较。但儿媳是个量小的,更是个护崽的,她伤了儿媳的孩儿,儿媳定要严惩的。若是公爹觉得儿媳做的不对,大可去宫中寻太后做主。”
说完,根本就不再理会宋老侯爷,带着宋天周就回了公主府,只留下宋老侯爷站在原地,心中明白,这回的事情怕不是他能兜得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