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回香港了,走之前,她和朱心洁去了一次海洋馆。那是她们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再过两天,那对曾经在别人眼里就像是百合的好朋友,现在要分道扬镳了,一个去上海,一个回香港。
离别的时候朱心洁和阿真什么话也没有说,生怕多说一句话眼泪就不争气的跌落。阿真答应朱心洁,只要一有空就去上海看她,朱心洁也答应阿真,只要她和孩子稳定下来,就去香港和她团聚。
走之前,阿真一直回头看朱心洁,朱心洁起先觉得她不舍,后来才发现阿真有些奇怪,朱心洁也回头,发现自己身后谁也没有。后来想了想,朱心洁觉得很可惜,阿真期待的那个人,到最后还是没有出现。
回上海的前一天,朱心洁牵着年伦的手走在林荫小道上,广州的夏天虽然炎热,但是年伦看着朱心洁,说这次回了上海,恐怕暂时就要闭关一阵子,自己的那些在旅行中产生的灵感所画的画要统一整理,然后他要办一个画展。
朱心洁很支持他,随即年伦拿出手机给朱心洁看了他现在在画的一幅画,那幅画是一副草稿,画面和现在很像,一个少女牵着小鹿走在满是绿色的森林里,小鹿已经长大。
“这个女孩是我吗?”朱心洁自以为是的说着,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是这个美丽的少女,就是这种自信让她走进了年伦的生活,就是这种自信让她俘虏了年伦的心。
“是啊,从一开始,从我们旅途的一开始,我画的少女,都是你。”年伦笑着说。
“为什么没有你啊!”朱心洁好奇的问。
“因为我在创造着你的幸福啊!”年伦这个答案,朱心洁给他满分。
她搂着年伦的手臂,亲昵的紧了紧。两人坐在长椅上休息,朱心洁忽然说:“老公啊,你和丽香是不是很熟的?”
“怎么突然这么问?”年伦面对朱心洁忽然变转的话锋有些捉摸不透。
“如果熟,既然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就劝劝她,趁早辞职吧,那个公司,快要垮了~”朱心洁平淡的说着。
年伦皱了皱眉,问:“公司怎么了?”
朱心洁想了想,说:“我觉得,松下可能想吞并那家公司,之前他和严棋的合同我看过,有几个地方我都叫严棋改了,否则,严棋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能‘赎回’自己的公司,松下这个人……太像我认识的另一个人了,幸亏阿真没有真的和他在一起……”
朱心洁的心里有些忐忑。
年伦叹了一口气,说:“丽香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丽香的爸爸在那个公司有股份,找个时间,我会试探他们的口风的,谢谢你了老婆。”
朱心洁搂着年伦的胸膛,鼻子下充满了年伦的味道,那种让她熟悉又安心的味道。
“你之前给我的多巴胺呢?现在还有没有,给我一颗啊!”
年伦看着她,笑了笑,俯下身,薄唇覆上朱心洁的唇,灵舌相绕,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麻痹着两个人的神经,那是爱情的味道,也是多巴胺的味道。
年伦就是不断刺激朱心洁大脑的多巴胺,朱心洁这样想着,她需要这个人,一辈子也离不开。
现在的人生活的节奏都太快了,快到忘了最真实的自己,忘了那个最想去的那个地方,忘了那种最想过的生活。为了‘日子’一味的妥协,为了‘工作’一味的让步,那种叫做压力的东西快要把我们淹没,在快节奏的生活里快要窒息。金钱,名利,所谓的‘成功’制造了太多太多我们想要却得不到的,越得不到就越想要的东西。为了工作而生活,为了除了爱情以外的东西而结婚。
朱心洁一度觉得自己生病了,病得不轻,病得无可救药。
她太难受了,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怎么了?看着周围的人都病了,朱心洁觉得很痛苦,她想要找回那个充满活力的自己,充满梦想的自己,充满对未来满是憧憬的自己,所以。她在去年踏上了重新找回自己的旅程,庆幸的是,她不但找回了那个失去的自己,也找回了年伦。
此时此刻,年伦牵着朱心洁的手继续走在林荫小道上,朱心洁穿着宽松的孕妇服,耳边有孩子的喧闹,眼前有稀稀疏疏的人群,年伦手里牵着的,是自己的妻和子。
看着面前的小道,年伦知道那也是他们新的旅程,也是他们新的人生,年伦管这个旅程叫——多巴胺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