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蒋船家问得怎样了?”。
说到这个,霍香梅就一肚子的哀怨,“李家是嫌弃大娃是老大,觉得做老大的任务重,加上下面有一群小叔子小姑子,会很难伺候的。里正的妇子现在心里是不大愿意的,说是要回头跟里正商量。我觉得这有点难办。倒是蒋家的好办些了,除了觉得小三年龄小了点,就是担心家里将来家产分不到多少。”。
对于里正家的理由许三郎不反对,只是这蒋船家的他就不大乐意了,“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我许三郎的儿郎难道还得靠阿爹阿娘才能有口饭吃?这还没嫁过来呢,就惦记着阿爷阿婆的荷包了?这品行不大行啊……”。
霍香梅道,“人家是觉得咱们家现在就一间商肆,可是儿子又多,小三不是老大也不是最小的,分家的话很可能不是担起养老的责任,这东西自然就分不到多少到他们小两口的手里了。做阿爹阿娘的就怕将来女儿女婿吃亏了,这不奇怪。”。
许三郎吧嗒了两口水烟,“那他们家的小娘子你看得怎样?”。
“能怎样?”霍香梅的语气有点冲,“我去他们两家都没看到他们家的小娘子,感情咱家儿子已经约了人家出去处着了。”。
许三郎哈哈的大笑起来,“那样就少很多问题了,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儿郎和小娘子坚决的话,哪有父母能拗得过他们的。”。
就这点看来,霍香梅跟许三郎不愧是夫妻。
许三郎道,“我先去看看其他人家捐多少,顺便问问他们到时候孩子们在粱邑读书是直接住书院还是另外租赁地方。”。
霍香梅道,“你不打算吃午食了?那几个孩子也是的,现在太阳都日中后了,还不回来,阿爹也不见踪影。”。
“不吃了,朝食吃得比平时迟了,午食也不觉得有饿意。孩子们难得放松下,又不是小娃娃了。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你不是说妇子越是操心越容易老妈?”许三郎不以为然的道,“我出去了……”。
也不管身后的霍香梅在如何的跺脚了。
……
小四一大早就出去,并不是去找苏畅,就算她平时跟苏畅如何聊得来,作为一个小娘子,她还是知道最基本的礼仪的。在自家里就算了,出到外面就得注意点,就算是没啥事的,经过那些长舌妇子的舌头,一个话题,一件事儿就像阿娘说的那样,“本来就像蚊子那么大的,结果倒是变成了山鸡。不停的咯咯咯咯的叫着,真真的令人生厌。”。
“这针可以往这边拐,喏,还有这边,这样看起来这眼睛就像真的一样了……”,小四指着小框上的线跟坐在小框前的小娘子说到。
原来这小娘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霍香梅教她阿娘做芦菔蒸鸡子喂她吃的阿幸娘子。阿幸娘子现在才十岁出头,已经可以看见将来的样子了。皮肤白皙,像是能掐出水来,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露出两排小牙,居然还有两只可爱的小虎牙。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词,舒服!看来这些年他们家里对她是一直宠爱着的,否则很难养出这么一个娇娇娘子的样子。
尽管阿幸娘子跟小四差了两三岁,不过两人处得不错。这次小四回来,就是专门来找她的。之前小四答应了回来会教她一种新的针法。
阿幸娘子脸上发光,崇拜的抬头看着小四,“阿姐你真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我真笨。”,说完,还懊恼的嘟了嘟小嘴巴。
小四笑着说,“我也想不到啊,这是先生教的。先生可是说了,只要把基本功夫练好了,以后自己多想想就能想出新的来了。所以,你现在完全不用着急的,先把基本功练好再说。”。
如果霍香梅听到这话,肯定会一脸自豪的说,“看,我家小四多好啊!完全就是一个好先生的典范。”,可惜她没听见。
阿幸娘子小心的问,“我阿娘说娘子大了就要嫁人的,如果以后阿姐嫁人了,嫁得太远了,我想找你学针线都找不到了。”,阿娘真的是,千叮万嘱自己一定要问小四姐的话,不就是想把小四姐和阿兄凑在一起吗?
可是阿幸娘子觉得阿兄配不上小四姐。人家小四姐识字,会女红,会掌厨,脾气好,家里也不错。可是自家阿兄虽然是自家人,也不得不说,差了点,没考上秀才,就是在蔺县里读了两年多就不读了,现在倒是在跟许家大伯学木匠活学得不错。人家小四姐家里六个秀才,她天天就是跟书打交道的娘子,会看上一个做木匠活的吗?
就算她看上,许家阿叔阿婶他们也不会同意的。所以,阿幸娘子觉得这问话本来就是很悬的事情,可是抵不过自家阿娘一定要自己问。喏!阿幸娘子都能看到自家墙壁那个平时用来打铁散热的小孔那有双鞋子正贴在那里了,肯定是自家阿娘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