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点就好。这实在是太贵了。”
东家倒没有嫌弃霍香梅讨价还价,毕竟书的确是贵,尤其对于一些小老百姓来说。“有的,等会,苏三,你去角落那,把娘子要看的几本拿出来她看看,挑些完整的。”
小伙计很快就把《急就篇》、《劝学篇》还有《论语》和《诗经》拿了过来,都是手抄本,纸质泛黄,字倒是写得端端正正的,很清晰。
“这都是以前那些寒子抄写的,战乱后,保存下来的不多了。你看看怎样,买的话,给你便宜点,就是那本说文解字是不行的。”
霍香梅接过来认真的看了,“不会有错字吧?”,这字很多自己都不认得,错了就是错认了,闹笑话倒是小事,教错小娃才是大事。
“不会,他们交过来时,会有人校对过才付钱的。”
“那多少钱?”
“《急就篇》和《劝学篇》都是四百钱,《论语》和《诗经》是八百钱。不能再少了,我这里还有些被水浸过的黄麻纸和墨,倒是可以算便宜点。”东家让小伙计再去把纸和墨拿出来,“这纸和墨还是不错的,只是当时放在一起,架子倒塌了,被水浸到,有些墨迹了。墨是一般的墨,适合小儿启蒙用。”
小伙计拿过来后,霍香梅摸了摸,好粗糙,不过也明白这时的技术,这也不影响书写,“不知多少钱?”
“一刀五钱,这两块墨算二十钱。”
“那东家,这是多少刀呢?”
“一刀十张,这里有五十刀。如果你都要了,算你二百钱。另外赠送你一个小石砚。”
“唯唯,那有甚么笔呢?”
小伙计赶紧递上,东家给了个赞赏的眼神,“这是小儿练字的笔,笔杆是竹子做的,毛是野兔毛。十钱一支。”
“那我要《说文解字》、《急就篇》、《劝学篇》、《论语》和《诗经》各一本,这纸五十刀全要了,墨也要了,还有毛笔给我拿十支。倒是石砚,东家你得多送一个,可否?”
“唯唯。我算算多少钱。”东家拿过小伙计递过来的算筹,打得霹雳哇啦响。
小伙计羡慕的看着那双手,也不知道自己甚么时候能学到这些,今天看东家似乎挺高兴的,要不晚点问问?
“一共是六银一百二十钱。”霍香梅扭头一看,原来是小二算了出来,也不知道对不对,刚刚自己没算。
东家很快也算了出来了,“一共是六银一百二十钱。”
刚刚那个小儿说了,东家也听到了,只是没想到居然和自己算的一样,自己还是用算筹的,也不知他怎么算出来的,“小儿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告诉阿叔,阿叔送你一支笔。”
小二知道自己算对了,挺兴奋的说,“就是这么想就出来了。”
东家一头黑线,那是怎么想?这孩童估计是在这方面有天赋吧,也不多问了,递给小儿一支笔,“这是送你的。”
其他几个娃羡慕啊,可是也知道不能开口要。
东家让小伙计用布包好,放进许三郎带进来的箩筐,布的钱也不收了。
许三郎付过钱后,赶紧背好箩筐带着孩子离去。小伙计在后头热情的说,下次再来,下次更便宜了。
花了这么一大笔钱,霍老爹和许三郎都是痛苦并快乐着,要知道这钱在战乱前,已经可以买到一亩半的好地了。
一家子也不在外面吃了,回到馆舍,在馆舍里随便吃了点粟米羹。
晚上也不出去了,和同村的人打过招呼,按照约定明天早上要早起家去。
离家两天,也不知家里怎样了。羊、雉子和大彘都托付给王李氏喂羊,霍香梅也有点归心似箭。
晚上就着油灯叫了教了几个孩子几句《急就篇》开头的几句:宋延年,郑子方。卫益寿,史步昌。
周千秋,赵孺聊。爰展世,高辟兵。
邓万岁,秦妙房。郝利亲,冯汉强。
几个娃自发的摇头晃脑的念着,霍香梅也想不明白为甚么要摇头,自己试了下,感觉还挺有意思的,还能预防颈椎不舒服。
霍老爹和许三郎坐在旁边也跟着念,尤其是许三郎还特意问怎么写。
之后,一家人洗洗,就睡了。也没有床上活动,明天还得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