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更是可恶。她失足掉河里死了,也是报应。你心里一定很难过吧!”端惠拍拍荣筝的手,宽慰着她说:“想开一点,这是如意的业障。你要放得下。”
荣筝点头道:“郡主说得是。”
“净尘师太三番两次的派人来请,我不答应也不好意思了。明天我先过去,你忙完了家里的事再来找我。”
“是!”荣筝心里依旧憋闷得慌。
她回到清音馆,将甘泉带回来的那个湿漉漉的包袱解开。只见里面装了对翠玉镯,一条赤金项链,一枝芙蓉石的簪子。这几样东西全是荣筝往日里赏赐如意的。里面还有个荷包,荷包里全是些散碎银子。约莫有十几两的样子,应该是如意平时攒的私房钱。另外荷包里还有一卷银票,银票被水泡过,但是字迹并未脱落,也并未泡烂。她将那些银票清理了出来,一共五张,有二十两数的,也有五十两,一百两数的。一共二百多两。
如意每月的月例二两一串钱,能够攒下十几两的私房不算什么。可是这二百多两的银票是怎么回事。
银票上全部都是瑞通票号出的。他们家从未在瑞通票号存过钱。这些银票有问题。
荣筝把收拾和碎银子都拿了出来,让人找块干净的手帕包好一并给如意的家人。至于银票的事,她需要好好的查明。
中午的时候派去崔家送帖子的秋词回来了,向她禀报:“七奶奶说家里事多,要照顾卧病在床的四太太,还要教导祥少爷。走不开。”
崔家上下现在都称呼十五娘为七奶奶了,荣筝偶然听见这个称呼还有些不习惯。她还是希望十五娘能尽早的从悲痛中走出来,除了崔家,更应该拥有朋友,有诉苦的地方,也有放松玩笑的地方。
既然十五娘不愿意出来,荣筝心想找个时间去登门拜访好了。
如意的棺材已经准备好了,用的是普通的柳木。
荣筝听说也没什么意见,她让浮翠选了一套她新裁的衣裙给如意入殓的时候穿。同时让人将如意的衣物之类收拾出来,等到如意的家人过来,赏赐给她的家人。
下午的时候如意的家人来了,如意有一个寡母,卧病在床多年。如今哥嫂在当家。
荣筝在花厅里接待了她哥嫂。荣筝满脸愧疚道:“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人已经走了。你们什么时候把棺材领回去,找处好地方把她埋了吧,毕竟天气热也放不得。更何况还在水里泡了一晚。”
如意她哥哥跪在下面静静的听荣筝吩咐,唯一的妹妹突然死了。他心中悲愤不已,一心想要把妹妹的死因查个明白。
“这里有五十两银子,还有四套新做的衣裳,一套头面。连同她自己的那些衣物你们都拿去吧。听说她娘常年生病,给她娘好好的请个大夫。”荣筝说着,又让浮翠去库房里拿几匣名贵的滋补药材来一并赏赐了。
她哥哥原本忿恨的心,却见荣筝如此大方,得了这么多的赏赐,他心中哪还有半点的不快。满心满意的给荣筝磕了头。
打发走了如意的哥嫂,棺材也领回去了。荣筝什么都没问出来,因为如意的死,此事就落下了帷幕。这事荣筝自责过,要是昨晚她派人看守着如意,也就不会这样死了。至始至终荣筝都顾及着如意的脸面,最大可能的相信她,没想到如意却是这样的回报。
“奶奶,现在房的人只怕不够用。什么时候再去挑两个进来。”浮翠建议道。
荣筝暗道,她从荣家带来的人一等丫鬟已经不剩下什么了,雨棠年纪小,还不堪大用。梅芬做事倒还算沉稳,但是缺少历练。识字也不多,还得再考量考量。房里的这些事就完全落在了浮翠和秋词身上。沐瑄不在家也能凑合着用,要是沐瑄回来了,只怕会忙不过来。
“过阵子再说,现在先混着。”
黄昏的时候紫苏进来了。
“如意的事奴婢听说了,她怎么会变成第二个晴芳?”
荣筝叹息道:“知面不知心。人总是会变的。”
紫苏有些气愤道:“当初奶奶选了她一道来荣家,就是因为信任她,怎么会这样的不知好歹。”
荣筝自认对如意十分的不错。她给紫苏选了雷波,将来对如意也是有安排的,绝不会比紫苏差,哪知她自己不识好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紫苏和如意俩虽然脾性完全不同,但是一起共事了这些年。姐妹间都有些情意了。如今一个已经死了,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紫苏去了如意住的屋子。看着屋里陈设依旧,已经人去屋空,不免痛哭了一场。
“听说你成天在家绣嫁妆门也不出。东西应该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紫苏羞红了脸说:“大处的都差不多了。”
荣筝看着紫苏颇有些感慨,前世紫苏死了,如意的下场还算不错。今生却调了个头。她想起了雷嬷嬷,不免问道:“可知你婆婆怎样呢?”
紫苏摇头道:“我在家哪里也没去,不大清楚。”
荣筝听说也就没有再问。
这里正说着话,雷波突然来了。
荣筝笑道:“今天倒巧,小两口都赶着一处了。”
雷波进来的时候见了紫苏也很是意外。他是来送账本,顺便汇报一下最近店里的业绩。
荣筝没有急着去看账本,她问雷波:“你娘最近还好吧?”
雷波看了一眼紫苏方回答说:“奶奶关心,娘她很好。不过还是说在汴梁住着不习惯,想等到冬天回南阳去。”
荣筝也瞧了一眼紫苏,微笑着没有说话。
荣筝吩咐厨房做了一桌酒菜招呼他们小两口。雷波有些拘谨。用过晚饭后雷波就要回去了,走之前还问紫苏:“你要回家吗,我送你回去。”
荣筝替紫苏回答了:“她难得来山庄一趟,我留她住两天再走。你路上当心。”
雷波只好作罢。
紫苏还想以前那样服侍荣筝的起居,荣筝心疼她,拉着她的手说:“你现在是待嫁的新娘,不用做这些了。房里人也还忙得过来。你进来自在的陪我两天就行,我也多一个说话的人。”
紫苏是服侍惯了,让她在一旁坐着别管还真有些不适应。
荣筝留了紫苏陪床,两人在帐子里说起了还在荣家的时候那些事,两人心中俱是感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