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错,将来想要说门称心如意的就难了,还不是得看太太的眼色?”
周嬷嬷的谗言让马氏动了心,不过嘴上却道:“我可没这个胆子,敢算计她?!老爷不得活剥了我呀?”
一个荣筝不够马氏烦心,如今又多了个卉秋。这样的通房以前在她面前哪里有什么说话的地方,她正眼也不瞧的。可突然说有了身孕。她不得不应付。想到这里天气一天冷似一天,还得给她送过冬的衣裳,烤火用的银炭。给她备小孩子的衣物,增添屋里服侍的人,还得替她留意奶娘,将来要请的稳婆……凡此种种。让人操心劳神。
九月十八是马氏的生辰。虽然不是整生日,却也打算要热闹一回的。
往年马氏的生辰。荣筝总会提前备了好礼送去讨马氏的欢喜,她的殷勤果然换来了马氏的笑脸,在人前夸赞她孝顺懂事。
如今重新来过,这些虚名她也就看淡了。紫苏平时帮她做的一对荷包留着没有用。她便把荷包让如意送了过去。隔房的杜氏也有礼相送,荣筱也送了双自己做的鞋子。
马家那边马氏的大嫂和一个已出嫁的妹子竟然约着一道来了,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的事。
这些倒还不算意外。更意外的是申二太太竟然来了。
舅母来家,荣筝作为外甥女得到跟前我相陪。她穿戴了一番。便去了马氏的院子。
彼时马氏正忙着和马家的大嫂及她妹子应酬,倒把申二太太给晾在了一边。
荣筝进来时,申二太太干坐在那里,手里捧着茶盏正看着窗户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荣筝先给马氏行了礼,才去拜见了申二太太。
马家大嫂见了荣筝眼前一亮,脸上露出一丝惊艳的神情来,笑道:“这位是三小姐吧,好久不见都这般大了。”
马氏点头笑道:“你倒还记得她。”
马家大嫂笑道:“如何不记得。上次我来的时候,对她的印象可深了。”马家大嫂心道上次来荣家的时候正去去年初,她来送年礼,亲眼看见荣筝打骂小丫鬟的样子,叉着腰,言语又爽利,倒有几分市井妇人骄横的样子。那时候就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当时她就想,这荣三小姐可真是了不得。不过是一年多未见,长高了不少,容貌也长开了,倒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荣筝对马家大嫂行了个礼,依着荣笙唤了声“舅母”不过区别于她的亲舅母,在前面加了一个“马”字。又对马家妹妹以“姨母”呼之。
马家的两位女眷理所当然的受了荣筝的礼。
荣筝打过招呼后就不理会她们了,而是坐在了申二太太的身边,亲切的与申二太太叙起家常来。
“二舅母今天是一个人来的?”
“是一个人来的,你二姐婚期在即没时间,你三姐被老太太押在屋里做事。”
荣筝笑道:“三姐倒是向您抱怨了吧?”
“她向我抱怨什么,要抱怨也是冲你三舅母抱怨。”
荣筝又道:“等几天我回姥姥那里住几天,等二姐出嫁了再回来。”
“应该的,你二姐也惦记你。”申二太太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对着荣筝的话,心思却在马氏身上。她得好好的问一问,让帮做媒的事说到哪一层呢,那个杜氏又是什么意见。偏生从进门起,马氏就没和她说过几句话。这里又和马家的那些人在家长里短的叙着旧。她完全是个外人,一句话也插不上。
这里正说着,杜氏和荣筱过来了。申二太太倒先起了身,笑道:“婶娘来了。”
杜氏见申二太太如此热络倒有些意外。
申二太太见荣筱今天梳着三丫髻,戴着珍珠串。脖子上戴着赤金的璎珞项圈,鹅黄色的绫子短袄,油绿色滚边的综裙。与穿了身玉色暗纹紵丝褙子的荣筝站在一起丝毫不逊色,各有各的美。申二太太不得不赞叹荣家出美人。
申二太太极为热情的与杜氏寒暄,杜氏依旧像往常般的应酬她。申二太太心下猜想,这杜氏是答应这门亲事还是不答应。她向马氏看了一眼,正好马氏也朝她看来,两人相视一笑。
“我们家小五在学堂里,不然就带了他过来给婶娘请安了。”
杜氏笑道:“读书要紧。”
杜氏心道,好好的提他们家小五做什么,她又不大认识。
过不多久,杜母也来了。自从杜鸿中了案首成了廪生以来,杜母觉得自己倍有面子,走路带风。心道荣家谁还敢小瞧他们杜家,因此背脊挺直。
她大大方方的给马氏拜了寿,送上了寿礼,丝毫不似往日的穷酸样。
杜母对申二太太有几分相熟,上来主动和申二太太招呼道:“这是二舅太太吧。”
申二太太微欠着身子含笑着回应,她打量着杜母,三十几岁的妇人,梳着整齐的圆髻。一身簇新的竹青色潞绸袄裙,说话间无意中露出腕上一对翠绿的玉镯子,还有手指上戴着的金戒指。
杜氏连忙向申二太太引荐:“这是我娘家嫂子。”
申二太太笑着以“姑太太”呼之,又道:“听说你家哥儿院试中了案首,还真是了不起。”
杜母满面春风,得意的笑道:“哪里哪里,多亏了这孩子自己肯上进。会读书,不然哪里有今天。”却丝毫不提荣家,特别是荣家二房对杜鸿的提点。
屋里人越来越多,马氏便招呼她们打牌,当下就摆了两桌,一桌摸骨牌,一桌打马吊。荣筝两样都不会,再说也没有她的位置,不过跟前站了会儿就和荣筱出去了。
马家大嫂低声在马氏耳边道:“听说你们房里的一个丫鬟怀了身孕,怎么不请出来我们看看。”
马氏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马家大嫂低声道:“你是做主母的,今天又是你的好日子,难道你不让她来你跟前立规矩?”
马氏略想了想,便吩咐人去叫卉秋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