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桐哭泣着从屋里奔出门外时,银狸看了看她,唇角扯了扯,一抹冷讽一闪而过,而后装作关心地喊了一句:
“萧小姐……”
萧念桐哪里还记得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痛苦的思绪里,继续狂奔而去。
银狸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狭长的凤眸微微眨动一下,得意之色顿现,继而,脸上现出一抹深思。
郑亮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下,就直接跑出来找萧念桐,却不想在门口碰到了正一脸意味深长瞪着萧念桐背影的银狸。
他立刻对着银狸恭敬地喊了一声:
“三教官……”
“哦,小郑,有什么事吗?”银狸立刻转向郑亮,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
“呃,三教官,是这样的,刚刚萧小姐误会了易翀,易翀让我出来帮他解释一下。你也知道,易翀刚把子弹取出来,身体比较虚,还不能下地。”
郑亮急忙答道。
“是这样啊……”银狸眨了眨了眼睛,故作深思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小郑,我看这样吧,反正我也要到前面去,就让我来跟她解释吧,你就回房多照看下易翀。”
“噢,这样也行,那就麻烦三教官了。我现在就回去给那个小子换药,刚才他一折腾,又出血了。”
郑亮对银狸是一副完全信赖的模样,又因为记挂着易翀的伤口,所以感谢之后又匆忙往屋里赶去。
银狸站在门口,朝房里看了看,停顿片刻,转身,抬脚,朝着前方迈去。
卧室里,萧念桐坐在窗户下的梳妆台旁,望着楼后面树林里的几间石屋,以及那些把守铁门的黑衣大汉们,心情更加糟糕。
冷云霄到底是个什么人?
为什么他住的别墅里处处都有保镖把守?
为什么他会是那么一个残暴凶狠的人?
学长只是给了她一些帮助,他就那么狠毒地对待学长,把学长折磨成那样。
而易翀,只是一个开朗阳光的大男孩,他只是给自己摘过一次玉兰花,陪自己散过几次步,他又把易翀伤成那样。
他,怎么可以这么凶残?
这样想着,心口又突突地疼起来。
小手紧紧按着胸口,像是要缓解疼痛似的。
此刻,萧念桐没有细想过,对于冷云霄那么狠心的伤易翀这件事,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是心疼易翀吗?
好像是有一点。
可是,易翀受伤,跟冷云霄伤害易翀这件事比起来,好像后者更让她难过。
为什么?
难道在她心底深处,还是忘不了那个热心助人,温煦如阳的俊雅男子?
一直以来,她还是对他抱有期盼,即使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
其实,一个人走进另一个人的心里,就是这样的毫无知觉。
第一次的相遇相识,是那么重要,它甚至会左右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一生的看法。
这,就是萧念桐痛苦的根源了。
这天下午,萧念桐就那样坐在窗户下,伤心至极地想着,直至夜幕降临。
自然,晚饭也没有去吃,即使小荷再三叫她下楼去吃饭,她也没有理睬。
小荷见她去了后面一趟,回来就变得这么精神失常,失魂落魄,最终按耐不住,打电话告知了冷云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