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晶珠帘般的雨水顺着瓦片滴落,窗外乌云压得低低的,一如同此时福禄院上房的气氛,压抑不已。
“果真是如此?”陈老夫人脸色铁青,眼角厉光使人心生畏惧。
跪在地上回禀的一位管事妈妈,头又更低了些,余光扫到地上那堆的物什,心中也是气愤不已。
她帮着李氏管理长房院子还有府中事务,居然生出了这样子的祸事,她这脸面也算是被折了大半。怕还得连累自家主子。
窦妈妈咽了咽口水,对着陈老夫人磕头,声音自责羞愧:“回老夫人,按着老夫人所讲,奴婢花了小半时辰便已查清。”
“春兰住处搜得的是那一对珍珠珠花,一支兰花金簪。其余的银子首饰是从石长家住处搜得,布料用具之物亦是。其中布料是最近府中将将采买,要为各房主子制春衣的料子,那些用具也是不符合石长家身份能使用的。”
“当日一同与石长家的去商谈采买之人,可以作证她中途道有事,离开了半时辰。与春兰同住的香兰作证,那珠花与金簪春兰曾说过,就是木莲赠予的。”
“刁奴!”
陈老夫人气得一巴掌就拍在桌几上,震得上边茶碗作响。
李氏望着面色如外边的天,布满了乌云的婆母,忙起身朝她福礼,惶恐道:“母亲息怒,是儿媳未能管好自己一房,也未打理好府中事务,才让这些刁难胆大包天!”
从陈老夫人叫了她来,吩咐去查香兰一家时,她便知晓必有曲折。
不料这一查,牵出了香兰一家做了尚书府眼线之事,更是查出了贪墨。
她实在是无脸对待陈老夫人予她的信任。
将军府中馈在她手中,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疏漏!
见着大儿媳一脸有着不可推卸之责的模样,陈老夫人敛了敛怒容,朝她摆手让起。“这事与你有何关联,正反谓百密也会有一疏,府中事务繁多,你总有看漏的时候。何况是这种刁奴有心钻计!”
婆母的理解使得李氏更觉无地自容,又是一番告罪,承诺彻查府中一切事务,定将这些驻虫都给拔除。
说完便要走,陈老夫人又将她拦了下来,道是外边雨大,要查也不是这会的事,哪就说风就是雨。眼下是要先解决了这事。
李氏这才转身坐下。
窦妈妈去搜东西时,已先将石长一家暗中控制了起来,此时府中并无多少人知晓。
在旁盯着地面那支金簪许久的林莞婉,像是恍然回神一般,表情有些木然的说道:“外祖母,赃物人证俱在,石长一家先前的矢口否认怕也要转口了。可外孙女觉得,这事不必要太过声张,还是借大舅母查公中事务之理,说他们贪墨便是。”
这样奇怪的要求,使得陈老夫人一怔。
按了贪墨一说,便与那通外出卖主子的木莲完全没有关系了。
她方才气愤得小脸都红了,不就是全因她身边出了奸细?!
瞧出了陈老夫人的疑惑,林莞婉眸底慢慢凝聚起了亮光,冷意与狡黠的光华交织在了一起,使她表情变得高深莫测。
“外祖母,我身边的丫鬟,母亲能收买一个,便收买第二个。没有木莲,也总有别人的。”林莞婉说着,看了眼坐在一旁像是闭目养神磕上眼帘的陈老太爷,又道:“兵法不是有云,打草惊蛇,又有假痴不癫与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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