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陷阵营,还是袁家的人,锦帆军都一视同仁。
“少将军,你这是何意?”太仆袁基望着风卷残云肆意挥刀杀向袁家人的锦帆兵卒,彻底慌了神。
董羿却脸色一沉,不屑的冷笑道“不好意思,因为从一开始,你们袁家的末日便已注定,兄弟们,袁家帮了咱们这么一个大忙,记住,下手麻利点,别让他们走的太辛苦。”
“噗通…”袁基当即瘫软在地上,本以为董羿跟董卓父子反目,可以跟自己成为一路人,想不到,不过是袁家人一厢情愿罢了,自始至终,贵为四世三公的袁家,竟然给董羿做了嫁衣,被当做棋子耍了个不亦乐乎。
“一路走好。”随着董羿一番好意,袁基头顶一道巨大的黑影陡然砸落,当朝太仆,顷刻间命丧董羿槊下。
甘宁许褚胡车儿带人疯狂反扑,高顺的陷阵营不能及时列好阵型,加之突遭袭击,平白折损了不少兵卒,根本挡不住几人的疯狂冲杀,可即使这样,高顺仍然临危不惧,不断的指挥着众人。
“五行玄甲阵,长枪索命。”
“滚地挥刀,钩镰兵上前。”
阵型虽散,可是陷阵营的兵卒,仍然几十个人围成一个小型的方阵,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居中,钩镰兵押后,三者相辅相成,不时的移步转动身形,时而刀盾拦阻锦帆军的冲杀,时而长枪兵突然踩住刀盾兵的肩头挥枪刺杀,时而钩镰兵从盾牌下划地勾割。整个南门,足足六个小的阵法,几百名陷阵兵卒彼此协同,从不各自为战,时而相邻的两个阵法合二为一,时而一分为二,随着高顺的军令不时的变化着,杀伤力,着实惊人。
“长枪突刺。”甘宁刚刚冲到一个阵型前,刀盾兵突然退后,数十面盾牌齐齐的竖起,登时将众人如龟壳一样护在了中间,而盾牌相连的缝隙中,则突然刺出十几杆冷森森的长枪,甘宁顿时大吃一惊,急忙挥刀抵挡。
“二龙出水,居中合拢。”令旗一挥,阵型再次变动,刀盾兵居中分开,分成左右两队从侧翼延伸,然后突然向中央合拢,甘宁顿时被困在阵型之中。
原本居于阵中的兵卒,则各自快速的转动盾牌,愣是敏捷的躲到了阵外,而甘宁周身左右,则全是盾牌,一层层,一排排,防备严密,下一刻,盾牌手猛然高高举起盾牌,十几个钩镰兵突然伸出钩镰刀从甘宁下盘攻击。
“给我滚开。”许褚一声怒喝,拎起一头耕牛远远的砸了过来,围困甘宁的阵型顿时大乱,几个兵卒更是不幸的被砸倒在地,甘宁心悸之余,额头上不由得渗出一丝冷汗。
许褚神力惊人,不时的轮起地上惨死的耕牛左右挥舞,高顺的陷阵营虽然精妙,因为阵型太小,却奈何不得许褚,张绣等人汇合在一起,拼命掩杀,终于冲到了董羿的身前。
董羿当即下令“走…出城…”
“死战不退,杀啊,龟甲阵。”高顺双目赤红,怒声咆哮,身旁的阵型再次幻化,不少人将盾牌高高举过头顶,身形飞速转动,时不时的挥刀或者刺出长枪,兵卒们躲在盾牌之下,看起来如同小小的龟壳一样,十人一队,这种阵型对许褚伤害不大,可是对于寻常的兵卒,便无疑是世界末日。
这是陷阵营的自杀式阵型,因为人数太少,不能组织成大阵,可即便如此,锦帆军还是大遭其害,不时的有人被劈砍成碎肉惨死在地上,高顺居于阵中,神色冷漠,指挥若定,始终不曾退后半步。
“主公,随我来。”许褚在前方挥舞着耕牛负责开道,望着地上不住倒地的锦帆兄弟,董羿心情格外沉重,陷阵营当真可怕,若不是连番被冲散了阵型,自己很难逃出洛阳城。
“撤…”董羿并没有逞匹夫之勇,这个时候跟高顺拼命厮杀,根本不是时候,只能害兄弟们无辜惨死,当董羿双腿踏过了城门,这一战,便宣告了董羿的胜利。
“丞相有令,少将军突城成功,不必继续追杀。”牛辅策马赶来南门传令,高顺无奈的摆了摆手,“都住手吧。”
董卓与董羿之前定的协定,只要董羿顺利离开洛阳,之前的过错,便不再计较,三军将士,都亲耳听到了这番话,高顺此刻除了沮丧叹气,什么也做不了,这一战,太憋屈了,他不服气。
可又能如何呢,结果,还是董羿赢了,而袁家众人,不过是化作满地死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