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不断轻轻扫过傅钧的全身上下,仿佛被千年寒冰包裹住的不灭火焰,似冷似热,浓烈鲜明。
傅钧意识到了秦湛的目光,面上神情虽然保持不变,四肢却不由渐渐僵硬起来。
正当他按捺不住即将出声之时,秦湛却又是轻笑一声,收起颇含侵略性的目光,岔开话题道:“不过这些法子暂且还用不上,眼下当务之急,是消除魔种一事。”
傅钧沉默了一瞬,出言道:“你知道就好。”见秦湛稍后不再有任何异状,一直紧绷的肢体才在悄然间逐渐放松下来。
对于修炼阴阳天地功所遇到的难题,秦湛倒是只字不提,只说进境如常,一切尚好。
傅钧见他态度总是轻松适意,也就没有再诘问了。
然而傅钧却觉得秦湛的身体似乎越来越显得消瘦了。只是每当他询问秦湛此事之时,秦湛却矢口否认,笑他是操心过度,眼花错觉。
直到壬午年三月十二那一日,他与秦湛在星月谷中例行冥想完毕,刚刚站起身来,秦湛突然身体一晃,脚步似有不稳,一下子便扑在他身上。
傅钧错愕了一刹,便意识到秦湛身体果真出了问题,立刻问道:“你怎么了?”
“无……妨。”秦湛下颚正好抵在他肩窝处,面目虽然一时看不清楚,语调却似乎透出一点中气不足,然而口吻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是秦湛话声刚落,四肢却似乎在蓦然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径直往后倒下,傅钧本能地伸手一捞,揽住秦湛的腰身,及时阻止住了秦湛摔倒在地的下场。
秦湛虽然至此犹未呼痛,脸色却渐渐显得苍白如雪,而额间也溢出淡淡汗珠。
傅钧见他如此情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眉头渐渐拧起,一时间不知是气是笑,道:“都这样了还叫无妨?”
说着,不自觉地紧了紧手臂,示意对方都已经到了如此明显的地步,却还要逞强什么。
秦湛却兀自低低笑道:“你这样的举动,会让我误会的。”
傅钧一怔,一瞬间不明白秦湛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等他醒悟过来之时,顿时只觉得仿佛触到了烫手山芋一般,手臂轻微一颤,极其尴尬的同时又有几分无语——他以前一直觉得男人之间的肢体碰触极为正常,但若是秦湛心思不纯,他以后确实得注意分寸。
傅钧稍息回过神来,却也不好立即放手不管,因为秦湛的模样还是无法独自站稳,他总不能就这么把秦湛往地上一扔,然后置之不理了。
他只能勉强保持镇静,语气微责道:“你乱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
“终身大事,岂是无关紧要之事?”岂料秦湛竟然口吻十分郑重地答复道。
“……”傅钧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下去,硬生生地转移话题道,“你身上到底怎么了?别告诉我此时你还是安好无恙、一切如常。”
“我若说为伊消得人憔悴,你信么?”秦湛声调犹自带着深情款款。
“……”傅钧安静了一下,语气微沉,隐含着一丝警告的意味,“秦湛。”
“好吧。”秦湛收起戏谑之意,认真答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自从修炼阴阳天地功后,便时不时会出现这样浑身无力的虚弱之状,但是等上一刻便好了。事后确实并无大碍,我也没有骗你。”
“但这种情况岂是正常之状?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傅钧仍未舒展眉头。
“说了,也只是让你徒增担心而已。”秦湛轻轻叹了口气,声色温柔。“其实我倒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为什么?”傅钧微觉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