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需要稍稍垂眸,就能看见面前那张素白的脸。
从回来开始许愿一直没有说话,只默不作声的拿了医药箱过来帮他处理伤口,低着头,可手劲一点不轻。
冷秦“闷哼”了一声。
她一直按压的动作才稍稍放缓,扬起眸看了他一眼。
冷秦嗓音微沉,看着那道挨靠着自己很近的身子,瞧着她紧抿着唇不开心的模样,目光微凝,落在她垂下的眼睫上。
“疼。”
薄唇掀了掀只吐出一个字。
许愿轻哼了一声,顺势将药膏抹上去,头也不抬的应。
“活该。”
好吧他活该。
冷秦似是几不可察的叹了一声,却没有多去质问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不是不介意,而是太介意,介意到不敢轻易触碰。
他很害怕,害怕许愿跟沈靳南之间真是他想的那样,更害怕在她心里,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过沈靳南。
伤口处理好,许愿将药箱收拾好,起身。
手腕被握住。
冷秦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作,只稍稍用上些力气就能将她困在身侧。
两人靠的很近。
他嗓音沉沉哑哑的,听不出太多情绪。
“喝酒了。”
“喝了一点。”
许愿倒不瞒他这些,虽然喷了不少口腔清新剂,可想来酒味是无法彻底掩盖的。
男人英俊的脸上有些复杂的情绪,粗粝的指腹落在她脸颊上,很柔软的触感,一时让他爱不释手。
她应的简单,本也觉着喝酒没什么大不了的。
却不想冷秦眼底闪过一抹寒芒,“喝了酒去别的男人家里。”
许愿一窒,蓦地抬起头。
上一刻的温馨在这瞬间消失殆尽,她恍然明白过来,这男人压根就没有放开心怀,他还是怀疑她,或者……就只是对她的占有欲?
“我就是怕你这样才先过去清洗,没有洗澡就换了一套衣服,如果这样会让你误会,那要是我告诉你,在我进队之前每天都跟队长住在一起呢?”
她从没想过瞒着他这些。
打小她就是孤儿,那些寻常女孩子会的事情她一概不会,甚至于连父母亲的记忆也很浅很浅了。
沈靳南接她走的时候,她还不到十岁,那时沈靳南就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他少年老成行事作风沉稳又有有张力,很受人信任。
许愿甚至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组建现在的组织,一直到后来成型,那个过程中,她只是被他送到训练营里,和其他同龄人一样接受训练。
只是……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命运最终会不会改变,而她却一早知晓,自己是一定会被选入的。
许愿能感受到男人周身阴鸷的气息,哪来有半点温情脉脉,连看着她的目光都泛着冷意。
便勾唇淡淡的笑,就这么不闪不避的迎上他的目光,“队长于我而言就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了,在你心目中这就是那么难以忍受的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