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安皱着眉,狐疑抬起头,“四叔,你不知道自己过敏了吗?”
某人愣了下。
“今天我呆的那间休息室你是不是昨晚睡过?那里应该很久没人住过了,可可说你又不许人碰床上的东西……”
她轻叹,这老头是不知道他自己皮肤养的多娇贵。
平时在家里的被子床单一个月必须洗晒,这里的更不用说,天天换天天清。
顾重深看着她小脸上的无奈,头顶光线落在漂亮的眸上,光影结合处有些不真实感。
小小的手掌摊开在他面前,放着个绿色的小盒子,“汤是止痒的,待会把药抹了,明天早上起来在抹一遍应该就没事了。”
他不接,喉结滚动了下,嗓音沙哑。
“你来就只为了这个。”
陆沁安抬头看着,脸色有一闪而过的尴尬。
“没别的要说?”
顾重深却的动了气,甩也不帅她,径直越过她站的地方,挺拔的身躯站在桌前,摸了烟出来。
“我知道去小区的事是老太太做的,跟你没关系。所以我这不是道歉来了么……可、可谁让你不见人。”
她咕哝了几句,将药盒子放在桌上。
“这个就当是我的道歉好啦,走了。”
说完转身,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许是夜色太好,她连步伐都很轻很轻。
等了等,没人叫她。
身后又传来烟味,陆沁安总归是没忍住,急哄哄走过去,一把将烟夺下来,“少抽点。”
顾重深挑眉,看着她有些恼的神色,英俊的面庞上更多了分深沉、和几不可察的笑意。
“不是不关心?管这么多干什么。”
他轻哼,转过去打开电脑,似要继续处理公务。
嗓音温淡,“时候不早了,女儿还在家等你。”
他拿她说过的话堵她。
陆沁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指了指药盒,“这个记得擦。”
“拿走。”
她微怔,小脸顿时拧了起来,看着老男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甚至掀都不掀。
“顾重深,不擦你得痒一晚上。”
顾重深听见这话才终于抬起头,手指从电脑上收回去,骨节分明的指敲击着木质桌面,咚咚咚的轻声响。
眼底敛着些不知名的情绪,扬起下巴扫了她一眼,薄唇微掀。
“我说,拿走。那天说的话还清楚,老子现在不要你的东西。”
陆沁安深呼吸一口气,忍。
她捏着拳头,试着跟他讲道理,“刚刚的汤你可是喝了,现在不要药,顾重深你觉不觉得你很矫情啊?”
老男人被说矫情是真忍不了,薄唇抿紧,夹着咬牙切齿,好半晌才挤出三个字。
“要、你、管!”
“哈?当我想管你来着,爱擦不擦,不擦痒死你算了!”
懒得理个别扭的老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