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像类似的情形几乎没发生过,最多是秘书。
顾莫深看了来人一眼,司机也顾不得平日的讲究,俯身就趴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瞬间,顾莫深的目光,渗透出一股寒芒,又隐隐有着一抹震惊,很快倏地掩饰掉了。
他仍像往日一般,神情依旧讳莫如深,不见丝毫波澜的命令道。“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儿。”没人察觉出他的异常。
见散会,顾茹不甘心的拦住顾莫深。“事情还没讨论完,散什么会?今天你得给顾氏上上下下一个交代,别以为姜瑜曾经是我大伯母,就能把事情粉饰掉!如果今天、”
“如果什么?”
放在平时,顾莫深不会多这句话,可是他不愿意再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他嗓音陈冷的反问道,顾茹转脸看到了他阴沉的脸色,他整个人似乎都处于一种肃杀之中,他的脸比任何时候都骇人都可怕。
顾茹心一颤,慌神的想找身边的人求救,可是她连最基本的功课都没做好,甚至那句继承股份的话被顾萍知道了,还不晓得引来多大的争吵。
顾莫深暗沉的眸光盯着顾茹,锋利、严肃的脸颊看上去难以接近。他就着唐谦拉开的木门,欣长的身影敏捷的闪出众人的视线。
……
“顾总,杜小姐人已经送去医院,我这边跟陈教授打过招呼,您别太担心。”唐谦小心的瞄着顾莫深如罩寒霜的脸色,又补问了一句。“二十分钟就能赶到医院。”
顾莫深心痛的眸底渐渐凝聚成伤心的脸颊,甚至他异常坚定和冷硬的眸底都泛起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才知道,真正听到孩子可能没有的消息,他整个人、整个神都慌乱了。
沉默了良久,他嘶哑着嗓音,说去画廊。
唐谦不敢反驳,只能依命。
画廊经理第二次见到这个买下画廊的青年男人,说他年轻但言谈举止却透着一股深沉和老道,他脑海里不自觉的将顾莫深跟杜依庭放在一起,很难想象他们居然是情侣。
“顾总,大概的过程就是这样。画廊里的摆设一直没有变,可能是杜小姐对这里的布局不太熟悉。”
“你熟悉?”顾莫深不耐烦的反驳道。
杜依庭在这里出了事,居然跟他讲责任在杜依庭!
他手一摆,要唐谦把人换了,谁的话他都不信,他要查监控。
监控的画面没什么特殊,当真是白荟离得杜依庭有段距离,就看到杜依庭弯了弯腰,突然人就发生了意外。
没有人觉得有任何异常,唯独他。
看完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顾莫深提起步子就朝街对面走去。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白荟怎么可能在店里待的住,她早就开着小跑车跑了。
令白荟没有想到的是,她接到了顾莫深打来的电话,要她来医院。
白荟吐了口气,事发后,她第一时间跑回了工作室,没过几分钟就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心知杜依庭这下肯定是小产了。
窃喜的同时她也担心,虽然她没碰着杜依庭,但是、
跟着姜瑜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她动了什么手脚,甚至提醒她一定要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否则依顾莫深的性格,别说娶她了,见都不会见她。
白荟翻了翻眼皮,姜瑜真当她傻啊!别说把罪过揽在自个儿身上,顾莫深一定会认为是她干的,还有那个云姨,凶的跟母老虎一样,肯定会指着鼻子说她对杜依庭不怀好意。
是认、还是不认?
正踌躇的不得了,她从未接到过顾莫深打来的电话,连做梦都想跟顾莫深亲亲密密的撒娇,今天真是达成心愿了。
别说多说一句话了,甚至连她怎么出现在画廊都没问,顾莫深没说什么,上来就单刀直入地叫白荟来医院。
看来那些人已经将事情的整个经过都告诉顾莫深了,而且店里面有监控,她不能撒一句谎。
她谨记姜瑜的教诲,也不能装不知道,更不能推卸责任。不知怎么,她有些胆战心惊,顾莫深命令完就挂了电话,而她、
决定去医院,趁着这个机会撇清自己,让顾莫深相信她。
……
杜依庭并不是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她已经换上了医院的病号服,苍白的脸色,让散落在枕头上的黑发显得额外油亮。
连惊带吓,让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不知道,顾莫深正在赶来的路上,还有一个白荟。
顾莫深到了医院,他没有先去看杜依庭,而是找到主治医生,他要先确认杜依庭的状况。
还没从医生那里得来最可靠的诊断结果,白荟找到他。
“莫深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依庭怀孕了,她不要紧吧?当时是我不对,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怒了她,她想抓住我,我躲、”
“你说你不知道庭庭怀孕?”顾莫深的声音低沉沙哑,如此地质问,更显得极为不善。
他眸子里泛出一种霸道而不容人反驳的冷凝,怎么他就不认为白荟不能不知道杜依庭怀了自己的孩子,那天姜瑜带着她见杜依庭,难道姜瑜没说?除了跟杜依庭说孩子的去留,难道姜瑜还有别的话要找杜依庭说?
“你跟我去看庭庭!”
“莫深哥,难道你还没有见到依庭?她、她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有怎么说?孩子、是留下了还是没了?”
听到顾莫深要自己跟着去见杜依庭,白荟忐忑不安的问道,她知道顾莫深一定会要自己跟杜依庭当面对质。
她不是害怕,而是害怕顾莫深在场,刚才她都不晓得自己说了那句话不对就引发了顾莫深那骇人的脾气。她喜欢他的冷酷、他的温柔,却没想到他发起脾气也是惊人的可怕。
白荟不过磨蹭了几步,顾莫深顿住步子,深眸凌厉的掷过来,吓得她只得咬着唇跟上。
云姨见到顾莫深,还有跟在他身后的白荟,她直直的就朝白荟走过来。
“我问你,当时你对庭庭做了什么?你跟她说了什么?”
这气势汹汹地架势,白荟能敢一个人过来不就是为了表明这事与自己无关,但不代表她会不怕。
顾莫深见她畏惧的躲到自己身后,他也真的护着白荟,不叫云姨插手。
“云姨,庭庭醒了没有?”
“还没有、少爷!少爷您让一下,我要好好的问问她,当时她都做了什么?就算她什么都没做,起码懂得打电话或者帮庭庭喊人吧!要是没有做坏事,她心虚的什么,她跑什么?我从楼上下来她就跑了!”
云姨据理力争的为杜依庭喊冤,心疼那才怀了一个多月的孩子。
面对云姨的质问和诘责,白荟此刻只剩下理亏,她终究露出惊慌来,忍不住退后时,顾莫深拽着她打开了病房门。
“莫深哥,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你们都认为是我害了依庭流产,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听见她的狡辩,顾莫深黑色瞳孔倏然一缩,黑眸中闪着危险的火苗,他冷漠的面色透着一股子彻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