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不想和您绕圈子,微微在哪里?”
墨企宣看着不动如松的外孙,不紧不慢地拿起书桌案旁放置的小毛巾,仔细得擦了擦手:“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只不过,你这孩子问得太奇怪,我又没有藏起她,我如何能知道她在哪里?”
“那我就换一个说法,那能不能请外公告诉我,您为什么要赶走她?”
墨企宣正了正脸色:“我没有赶她走,她离开你,是她自己的选择。”
“如果没有人在背后逼她,她为什么要做这种选择?外公,我知道您的手段,但那些,事故应该对待外敌而不是对付自己的家人!”
“墨非然!注意你的措辞!你这是在指责我吗?”墨企宣微微愠怒。
墨非然淡声说道:“孙子不敢!我今天来,不敢指责外公有什么不对,您是长辈,我可以受着,但是,从今以后,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外公不必为我操心。”
“混账小子!”墨企宣抓起砚台冲着墨非然就飞过来。
墨非然也不躲,那砚台就砸在他身上掉下去,墨汁溅了他一身,但他依然站得直挺挺的,不带一丝卑躬之色。
“你知不知道她是为什么接近你的?因为熊克平认为我们墨家是害他入狱的背后推手!他让她的女儿接近你来找证据!”
“我知道。”墨非然淡淡回答。
“你知道?”墨企宣微蹙眉心,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竟然知道!你知道还和她在一起?”
“熊克平入狱真的是我们墨家害的吗?”墨非然不答反问。
墨企宣重重的哼了一声:“熊克平入狱是咎由自取,我们只是因为自保,没有伸手拉他一把而已。那种时刻,不落井下石,我们也算对得起他了!”
“那我为什么要怕熊克平让微微来调查?”
“即使我们没有熊克平想象中的那种陷害,但是墨家也终究脱不了干系,我不希望再和熊家有任何牵连!一颗坏了的种子,就必须要丢掉,否则传染了其他的种子,就只能开出一树的残花烂果!我其实很喜欢那个孩子,但是这并不是我可以接受她进入墨家的理由!”
墨非然默默看着墨企宣,他知道经营一个大的商业王国,没有狠辣的手段和不近人情的取舍是不能维持下去的,可他还是觉得失望。
“外公,可是她是我爱的女人,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墨企宣眉心更紧:“阿然不要那么天真,退一万步讲,我可以不计较她姓熊,可她曾是你小舅舅的未婚妻,你们如今又牵扯到一起,难道要让人看笑话吗?”
“她和阿虞早就分开了!”
“分开?”墨企宣打开抽屉,将那封牛皮信封丢向他,“你自己看!”
墨非然看着那些照片飘散到地上,弯腰去捡,此时恰巧清润的身影急匆匆地推开书房门,完全忘记了要先敲门的家规。
“爸——”夏虞刚喊了一声墨企宣,看老爷子脸色阴沉,再看墨非然正俯身在捡着什么,他放眼过去,正看到那修长的指端夹起了一张照片,上面丽影一双——他心突的一跳,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