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克平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转而又回归一派宁静:“能怎么样呢,爸爸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不过就是想求个心里明白罢了。”
“那,我还能和墨非然来往吗?”熊微微低着头,细心的把松子一粒粒的从壳子剥出来,放到一个小盒子里。熊克平比较爱吃这种坚果类的东西,她提前剥好,他能也能吃得方便。
她就像是在闲话家常,可是熊克平仍然敏锐的感觉到女儿状似平静的神态下的一点紧张:“微微,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您的意见,我也好提前做好准备。毕竟,就算是和墨家有关,阿然他也是无辜的。”
“他怎么会是无辜的呢?”熊克平截断了她的话,神情严肃,“如果真和墨家有关,他就不可能脱离关系。”
“可是,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他能做什么,又能知道什么呢?”熊微微忍不住辩解。
“但是他姓墨,他是墨家的孩子,他流着墨家的血液,又怎么能将他和墨家分扯开来?”
“爸——”
熊克平神色怪异的打量着女儿:“微微,你是不是爱上了墨家那个孩子?”
“我没有……”她回答的没什么底气,连自己都不能相信。“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他未免不公平。”
熊克平叹了口气:“微微,我也希望和墨家无关。如果那样,不管你是和夏虞在一起,还是和墨非然在一起,爸爸都会为你高兴。但若是和墨家真的有关,微微,爸爸不能同意你们在一起。所以,在没有弄清楚事实之前,爸爸希望你能控制好自己,不要轻易的交付自己的感情。”
熊微微沉默半晌,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告别熊克平,熊微微走出医院,她看了看时间,有心想给连兮一个电话。其实她静下心来想一想,也会忍不住发出疑问,连兮怎么会有了夏虞的孩子?夏虞绝对不会是那种和别人随便发生关系的男人,尤其那个人还是连兮。
就算夏虞不爱连兮,但是他也不会轻贱于她的。
可是再一想,男女之间,有很多时候都是一念之差,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何况连兮也不是那种为了某种目的而胡乱栽赃的人呀。
她左思右想,最后还没有打出这个电话,就算见面了,她能问什么呢?难道她要去问连兮,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夏虞的吗?不礼貌不说,她又是用一种什么身份去问呢?
死刑已判,她这样无力的挣扎又有什么用呢?
熊微微不再停留,直奔机场,坐上显示着墨家尊贵地位的私人飞机,重返C城。
刚刚回到山区民宿,墨非然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她握着电话的手有点控制不住的抖,竟是这样想念着他:“阿然,你怎么这么久才给我电话?”
微微的颤音里忍不住带了点小小的埋怨,从一早到现在,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那,眼圈就已经红了。